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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这种感情,太深了(1 / 2)

釉料间的窗缝漏进细雪,林知夏蹲在灶台前添柴,鼻尖被火光烘得通红。松枝在灶膛里噼啪作响,火星子溅上她睫毛,像撒了把碎金。

陆明泽抱着新劈的柴禾进来时,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修补窗缝的泥灰,鞋尖碾过地面,留下浅淡的脚印。

“离火远点。”他的声音混着松木香气落下,靴尖轻轻碰了碰她后脚跟,“膝盖都快贴到灶门上了。”

她往旁边挪了挪,却不慎碰歪了火钳。陆明泽低笑一声,在她身旁蹲下,肩线与她齐平。他的手指修长,指尖沾着未洗去的钴蓝粉末,替她调整火钳角度时,手腕上的纱布擦过她手背——那是今早替她调试孔雀蓝釉料时,被研磨钵划开的伤口。

“麦芽在供桌上。”他用袖口替她拂去睫毛上的火星,“蒋韵说祭灶要供甜的,省得灶王爷上天说坏话。”

林知夏仰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像窑变时偶然出现的墨色纹路。昨夜她起夜时,曾见他独坐在窑房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手里攥着张报告单,“手术”二字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你先尝尝”她踮脚取下供桌上的油纸包,麦芽在火光中透着琥珀色的光,边缘被啃出月牙形的缺口,“蒋韵总说我手笨,包都包不整齐。”

陆明泽挑眉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揉泥留下的痕迹。块咬开时发出清脆的响,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混着甜腻的霜:“确实笨,上次刻的竹节杯,把‘明’字刻成了‘月’。”

她耳尖发烫,慌忙后退半步,后腰却抵在灶台边缘。陆明泽伸手替她稳住险些翻倒的火钳,手臂将她圈在温热的小空间里。他身上有雪松香皂的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碘伏味,像冬日里窑火与积雪的交织。

“小心烫。”他的指尖掠过她发顶,替她拨走一根沾着的松针,“今晚要守岁,别把自己烤成陶坯。”

林知夏望着他转身时,后腰工装裤的褶皱里露出半截纱布,忽然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蒋韵哭着说:“医生说再拖会影响神经”,而他只是淡淡道:“等知夏能独立看火色再说。”

工作室的年夜饭摆得有些潦草,揉泥台上铺着蒋韵手缝的蓝印桌布,醋排骨的酱汁不小心渗了些进去,在布料上洇出深色的。林知夏替陆明泽盛汤时,瞥见他手腕上的纱布又渗了血——今早他执意帮她搬那口重达八十斤的老窑炉。

“换纱布。”她放下汤勺,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命令的口气。

陆明泽想躲,却被她按住肩膀。她的掌心带着揉泥时的温度,透过工装布料传来,让他想起去年霜降,她替他贴膏药时,指尖不小心沾了药膏,在他后腰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老虎。

“疼吗”她解开纱布的动作极轻,像揭开一层釉膜。旧伤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粉红,周围皮肤因长期压迫有些发紫,像片将谢的红梅。

“不疼。”他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她刚来时,蹲在釉料间哭鼻子的模样——那时她把极品翡翠绿釉当成普通颜料混着用,急得掉眼泪,却倔犟地不肯开口求助。

窗外忽然炸开串鞭炮,林知夏慌忙伸手捂住他耳朵,却忘了手里还攥着碘伏签。深褐色的药水蹭上他领口,像朵被风吹歪的。

“瞧你。”他笑着抽走签,却在替她擦手时,指尖划过她虎口处的茧——比初来时厚了许多,那是握竹刀修坯的印记。

零点钟声响起时,蒋韵端着饺子从厨房出来,笑眼弯弯地说:“快许愿。”林知夏望着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陆明泽曾说过,陶艺里的“开窑”就像许愿,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结果。

她偷偷瞥向身旁的人,发现他也在看她,睫毛上沾着不知何时落的雪,像撒了把碎钻。蒋韵的咳嗽声打破沉默,陆明泽忽然起身去添炭,后腰的弧度在火光中微微发颤,像块即将开裂的陶坯。

春风裹着梅香钻进院子时,林知夏正在筛釉料。钴蓝粉末从筛网漏下,在青石板上积成细小的星河。陆明泽抱着晒好的陶坯路过,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本《陶瓷釉料配方集》,书页边缘卷着毛边,里面夹着她去年做的干书签。

“风大,回屋筛。”他将陶坯码在阴凉处,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筛网,“再吹下去,眼睛该成青瓷了。”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今日没戴围巾,露出的脖颈上有块淡褐色的疤——那是六年前窑炉爆炸时留下的。那时她还没来,听蒋韵说,他为了抢救一窑学生的作品,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迸裂的窑砖。

“昨晚又看火了”他忽然伸手,指尖蹭过她眼下的青黑,“钧瓷开片都没你眼底的纹路好看。”

林知夏拍开他的手,却在触到他掌心老茧时忽然顿住。那些茧子分布得极有规律,是常年握竹刀、扶坯体、转陶轮留下的印记,像幅微型的陶艺地图。

“陆哥,”她指着远处抽芽的竹林,“去年那批竹节杯,客户说想要带‘春’字的刻纹。”

他将筛网搁在石桌上,从围裙兜里摸出块新磨的竹刀,刀柄处刻着细小的“夏”字,边缘还带着新鲜的刀痕:“先说好,刻坏三个以上,就罚你替我泡一个月的老茶头。”

她抓起把钴蓝粉末就要往他身上撒,却被他笑着躲开。粉末落在他胸前,像突然绽放的蓝,又被春风轻轻拂散。远处传来蒋韵喊开饭的声音,他忽然弯腰,替她系紧被风吹散的围裙带,指尖在她腰后打了个蝴蝶结,动作熟稔得像揉了千百次的陶泥。

蓝雪的盆摆在窗台上,新换的陶盆底部刻着小熊爪印,是林知夏趁陆明泽午睡时偷偷刻的。她蹲在旁浇水,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那是他特制的防滑靴,鞋底嵌着防滑纹,像窑砖上的火痕。

“该施肥了。”陆明泽递来个小陶罐,里面装着沤好的有机肥,“去年冬天的枯叶埋进去,比买的肥料好用。”

她接过陶罐,却在倾倒时不小心划破手指。鲜血滴在陶盆边缘,像朵突然绽放的红梅。陆明泽皱眉抽出手帕,却发现上面早染着钴蓝色——上次替她擦手时,她正在调孔雀蓝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