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右侧的肩膀上……
则是扛着一根青色斑竹制成的钓鱼竿。
上面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色丝线,蓝色的浮漂挂在鱼竿尾部。
人影一手提桶,肩扛钓鱼竿,脚步无声的从车上走下来。
晃晃悠悠,朝着那条横穿华顿市的大江缓缓走了过去。
厉鬼代号为S级的【渔夫】……出现了。
“嘎吱……”
在渔夫走远后没多久,紧闭的三号车厢铁门也自行打开。
“叮叮咚咚……”
接着,从车厢内便传出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
在车站残影的灯光下,一个挑着扁担的人影,从打开的三号车门走了下来。
身上披着一件棕榈蓑衣,从蓑衣上散发出一股下雨天的霉腥味。
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圆形斗笠,扁担两头各自挂着一个竹篾兜篓。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寂静无声的死亡车站。
透过光影,能隐约看到在扁担前后两头处,有一对风铃挂在上面。
它们随着人影的走动,吊坠与铃壁碰撞后发出了轻盈般的响声。
“嘎吱……嘎吱。”
人影挑着扁担走下车,带着斗笠,身披蓑衣,几乎没做任何的停留。
就那么一步一步,沿着火车的往前铺进的铁轨往前走。
直到最后彻底在停靠的车站消失。
在蒋家村大闹一场,最后被接上死亡列车的卖货郎,也随着这列火车的停靠,在华顿市展开了新的路程。
“咔咔……咔咔……”
当卖货郎从车站消失,剩下的七八号车厢的铁门也随即打开。
而打开的铁门,与卧轨之间产生了剧烈的摩擦。
车门连接处迸发出大量飞溅的火花。
两节车厢的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自行打开的感觉。
反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生生扒开一样。
“哒哒哒……哒哒哒……”
接踵而来,在七号车厢内响起连绵不断的脚步声。
“咔吱……咔吱!”
突然间,火车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车厢门轰然洞开。
“咿咿……呀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一股阴冷的戏腔,从隐隐透着光亮的车厢内部中飘出。
声音咿咿呀呀,听起来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惊悚感。
“簌簌……簌簌……”
最先踏出车门的,便是四个鬼奴。
他们身形佝偻如虾,惨白的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
嘴角被红线缝合至耳根,露出狰狞的弧度,各自手里持着一把破旧的二胡。
上面的弦早已仅剩一根独苗,可随着鬼奴手臂的抽动,却仍能拉出凄厉的尖啸。
那蟒皮缝制的鼓面腐烂穿孔,每敲一下,便渗出黏稠的黑血。
“哗啦啦……”
紧随其后,便是一大群乌泱泱的人影,从里面鱼贯而出的冲到月台
一眼望过去,月台上竟然出现了三四十个戏服装扮的厉鬼。
他们身着残破的戏服……
妆容艳丽却腐朽,眼神空洞,满脸死气沉沉,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