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把他嫁妆……不是嫁妆,是聘礼都准备好了。”
阮现现摸摸腕上红绳编成的石头手链,温度正常,压下眼底的思念开玩笑道:
“嫁妆少了我可不应。”
封广笑骂几句挂断电话。
电话刚一挂断,门外偷听许久的副主任冲进来,张口就是质问:“和谁通话呢?
又是谁答应你油厂用残兵?还建什么宿舍?
我不同意。”
不用公社社员当工人,还想公社出钱给她盖宿舍?想什么?
万副主任特别生气,气她擅自做下决定前,丝毫没过问公社意见。
阮现现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搭在桌上的小jiojio气人晃了晃,头都没回。
“机器是我的,挑选工人是我的自由,干卿何事?”
副主任傻眼,什么是她的?机器不属于公社了吗?韩力怎么办事的?
阮现现好笑道:“平头大队把机器退还给我,白纸黑字银货两讫,榨油机属于我,有问题吗?”
副主任在心里把韩力骂了又骂,走进来坐到桌对面,直面阮现现的大脚丫子,他假装没看见,苦口婆心说:
“同志,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一切关系生产的农工具归集体所有,国家不允许个人持有。
你的认知是在犯错误。”
万副主任对自已抓到的点十分满意,他料定阮现现找不出反驳理由。
阮现现只是瞅着他胜券在握的眼神儿,从兜里拿出证件摔在桌上,慢吞吞吐字: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谁说我是个人了?”
省厅翻译员?
副主任再次傻眼。
阮现现笑着点头,“看清楚了吗?我非个人,隶属于省厅翻译员,换句话说,你可以视三台榨油机为省厅财产。”
万元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他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现现收起工作证,嗯,当翻译那会儿贾处长发的,别人的都收回去作废了,只有她和沐夏的证件被保留下来。
省厅打着“下次有事还用她俩”的小主意,证多不压身的阮现现也没有拒绝。
被现实压弯脊背的万元终于冷静,换上一副笑脸语气软下来。
“刚刚是我着急说话不中听了,同志你看,榨油厂开在咱公社,跟省厅也没啥关系。
那三台榨油机公社愿意出钱从你手中买走怎么样?”
做好了阮现现干脆拒绝的准备,谁料,她一口答应,“可以啊!”
副主任来不及惊喜,只听这货慢吞吞把话说完,“一台三千,三台九千,请问公社现金还是汇款?”
万元气笑,九千?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吧阮同志?当时机器拉回村里,要的可是一台三百,三台九百。”
九百块三台榨油机,也正因如此机器才被公社盯上。
阮现现面不改色,“九百是坏机器的价格,现在修好了,好的就是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