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我可不是嘲笑你的意思。”
“那你笑啥?”
“呃......你点评的很到位。”
其实他只是笑她品茶咂嘴的样子很可爱。
但这话,白晟还没胆子说不出口。
艾米继续误会,别过脸气哼一声:
“狗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你还是闭嘴吧。”
白晟拿她没办法。
只能撇了撇,不跟她一般计较。
齐风看两人拌嘴,嘴角不由得翘起。
而她们的小插曲,并没有打扰被岁月消磨的两位老人。
章爷爷的食指指腹一直摩挲着杯沿,静静地凝视着坐在他右手边的庄彩英。
静了须臾。
又是一声叹息。
那套衣服堂妹扔没扔,庄彩英不知晓。
她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老眸也跟着泛起了氤氲。
“城阳啊,不是我不愿帮你重新做一套。”
“是我早已忘了当年那套衣服的款式和材质了,已做不出来与当年一模一样的了。”
“几十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我这里已没了当年那件衣服的同色布料,即使找到了,也不是当年的材质了。”
时境过迁,很多东西早已回不到过去了。
即使找到看似一模一样的布料,但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
后悔这东西,是这世上最没有解药的毒药。
何必执着。
章爷爷闻言垂下老眸,遮住眸底的低落和悲戚。
真没有希望了吗?
坐在桌边的三人,也跟着怅然起来。
抿紧唇不语。
却各有所思。
少年时不珍惜或不去勇敢争取。
回顾往昔,后悔已是一辈子,没有回头路。
堂屋内寂静了片刻。
庄彩英又惆怅开口。
“堂妹她已经几十年没来过平远县了,我看她,怕是放下了一切。”
她抬眸看向满头白鬓的章城阳,苦口婆娑劝着:
“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话音落下。
‘堂妹’二字,如骤然点燃的炮仗。
轰然一声响。
炸的齐风、白晟和艾米心头一惊。
三双瞪的老大的眸子。
不可置信地看向庄彩英。
原来这位奶奶与爷爷口中的晓燕是堂姐妹。
难怪对方会劝爷爷放下执念。
但也从话中知晓,这位奶奶与白奶奶几十年没联系了。
所以在庄彩英眼里。
堂妹现在过得很好,家大业大。
所以认为堂妹早已忘记了章城阳。
章城阳如今去打扰,怕给堂妹添没必要的麻烦。
但她并不知。
堂妹并没有放下一切。
章城阳也是堂妹这一辈子的遗憾。
面对劝退,章爷爷背脊僵了僵。
沉默几息,突然笑了。
笑得沧桑凄凉。
老眸更红了,他摇头悲语:
“或许你说的对,她早已忘了我。”
“又或是,她只会怨我,当年为何不早点回去找她。”
齐风三人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疼爷爷。
艾米起身想宽慰爷爷,齐风却抢先她一步。
他看向爷爷,温声说:
“爷爷,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还有一次此生见她的机会。”
若是晚了,怕再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