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
他翻身下马,缰绳交给亲兵。
推开战马过来蹭蹭的脑袋:
“乌驹,听他们的话。”
然后长戟也交给亲兵,拔起一面旗帜,指向前方:
“儿郎们!随我冲锋!!”
“啊啊啊啊啊!!!———!”
瞬间,喊杀声在他身边沸腾,听见大古高喊的士兵和将领们追随着他的脚步冲向云梯。
在踏上云梯的刹那,陆大古打开【思维加速】,周围的事物连他自己都慢下来。
他踩着云梯冲上城墙,城墙上已经在混战中。
大古大跨步踩过十几个女儿墙墙垛。
在接近一名抵挡了三名黄巾军士兵的精兵时跃下女儿墙。
“嗤!”
旗杆枪尖直刺其喉咙。
一抖旗帜,随手扶起个快要摔倒的己方士兵。
他对面齐军士兵正出现溃退。
“快!快!”
而城内稍有身份的人家府邸都乱作一团,某个大户的门口,管家焦急地冲搬运财物、粮草的家仆们喊着,对两个搬木柜的家仆喝骂:
“蠢才,搬那个干甚么?先搬内府的箱子!”
己方军队难以力敌的消息一经传回,加上这个时代的中上层人细究起来大都沾亲带故,有消息有门路,知道黄巾军每到一处要走什么流程的他们都慌了,反应快的早就跑了,剩下的贵族边咒骂这群“倒反天罡”的“疯子”,边像晋地贵族一样选择逃离的同时哀叹: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
“祖先多少年的基业,竟然就这样毁灭了!”
他们逃离的同时,黄巾军已经攻入城口,陆大古顶在最前面。
挥舞旗杆,身若游龙,鲜血渐渐染红旗帜,将枪尖染成暗红,他对面的齐军戈刃朝向他,在他前面围成半圆,战战兢兢地维持着距离,他每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直到他旗尖朝下,说:
“放下武器,脱掉军装,离开这里,某可放你们生路。”
“当啷。”
他们立刻照办。
“不准退!不准退!”
齐军统兵将领田奚向不断跑走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没人听他的,很快跑光了,仅剩他和几个亲兵。
田奚折断肩头箭杆,大喝着带他们冲上来。
“呀啊!———”
“嗤。”
陆大古抖了抖旗杆,跨过倒在路面的障碍物。
向着城中央的齐国王宫。
田望带着八百亲兵守在主路上。
怎么办?
田望看见潮水般涌来的黄巾军,和最前面那个身影,两腿战战,脸色煞白。
要逃的话现在还有机会。
不。
他咬紧牙关。
不能逃,大王就在身后!
王说了他要与国同休,我岂能背叛?
“陆古!———”他冲大古喊道,挥戈冲上来,“与我决一死战!”
“铛!”
两柄长兵相撞,随后陆大古旗杆转动,挑翻他的戈,长杆抡圆。
“彭!”
田望被打飞,摔在地上,恍惚中,遥遥望见几辆战车冲出王宫,逃向后方,瞳孔一缩。
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