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
一个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透过灰斗篷人的防毒面具传出，带着嘲弄之意。
“确实……狼狈……不过还好……我侥幸留下了，一点残念……总算等到你来……”达克尼斯虚弱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寄希望于我帮你温养残念，重铸身躯？”灰斗篷的语气有些古怪。
“看在我们……合作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恢复以后，我愿意，完全遵照……你的命令行事……帮我！”达克尼斯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虚弱。
“合作？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件工具罢了。”灰斗篷发出的金属摩擦声越发古怪。
“只要……能活下，我愿意……作为工具……”达克尼斯不复曾经的傲然，语气中透着哀求。
“呵呵，不，比起工具，现在的你更适合作为原料。”灰斗篷人笑道。
“原料？！你……要做什么？”达克尼斯惊惧道。
“想想你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也许就能猜到一点。”灰斗篷提醒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达克尼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彻底恐惧起来。
“人类虽然没有龙族那么长的寿命，但我们向来喜欢用文字去记载历史。”灰斗篷解释道，
“我就是在历史文献的碎片中，得知了那件关于黑龙一族的丑闻。我甚至还知道了当年你们的处理结果，也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原来，你一直以来……表现出的目的，都是假的……你真正目的是……我不会让你……”达克尼斯的残念终于理清了整个事件的脉络。
听他说话实在费劲，灰斗篷人帮他把想说的话补齐了：“不会让我得逞？即便烟消云散也不想成全我？”
达克尼斯没有再理会他，在他说话的同时，已经展开了行动——那团残念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它企图放弃求生的意志，自我寂灭，却愕然发现，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你……”
“呵呵，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自己还能主宰自己命运的错觉？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是为什么？”
灰斗篷人伸出右手朝那团残念一抓，达克尼斯用精神力传递过来的话语当即中断。
那包容着达克尼斯残念的黑色气团迅速从篮球大小缩成了乒乓球大小，飞入灰斗篷人的掌心。
“差点被坏了大事，还好过来看了一眼，总算还能挽回。”灰斗篷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看了看手里的浓缩气团，又看了看破碎的冰原：
“是临安和江城那个气息……这个神出鬼没的九阶冰系武者到底是谁？存在这种不可掌控的因素真是令人不舒服。
不过该准备的东西都差不多到手了，不适合再节外生枝。接下来就全面转入暗中做准备吧。得赶在衰竭期到来之前，完成我的计划。”
…………
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