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很快全部清醒过来,由陈青领头,轻手轻脚地出了窝棚,回到了白天工作的矿区。天然形成的矿洞和人工开凿的甬道在这里交汇,四通八达,不知道延伸向什么地方。
“两人一组,分散探索。这里的路错综复杂,记得做好标记,不要迷路。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大家在心里默数计时,不管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都一定要在六点开工前回到营地。
千万别想着找到路了就独自求生,要知道,矿洞之外依然还是那些人的地盘,人多才有希望找到真正离开这个囚笼的方法。”
陈青对其他人嘱咐了一句,和沈南夕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慢慢往前探索。
两人一边做标记一边前行,折腾到将近五点也没有收获。陈青叹了口气,招呼沈南夕折返:“唉,这么瞎转悠不是办法啊,希望渺茫。难道只能等修为恢复硬生生打出去?”
沈南夕搭茬道:“打出去虽然没什么难度,但引起的动静太大,后续恐怕会寸步难行,无法完成任务。
还是趁这两天再找找出路吧——少几个旷工不会让三圣昆仑宫大动干戈,是最好的脱身方式。”
“嗯,我知道。”陈青点了点头,“不过真要没有出路……硬打出去不可取,趁夜摸掉岗哨逃出矿洞恐怕是唯一可行的备选方案了,但后续搜查依然会很麻烦就是……”
他们一边讨论,一边返回了营地。有一组比他们两个更早回来,而另一组直到快开工了才返回。
监工注意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那两人,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新人下来企图逃走实在太正常,过几天就老实了。
时间再长点就会麻木和绝望,直至扛不住变异的病痛去世。这就是底层矿区不变的命运,何必管太多?
反正自己也已经回不去了,剩下的日子不过是苟延残喘……监工看了看自己左边六根手指,右边七根手指的双手,眼神更黯淡了一些,然后走向了营地正中间。
按照巡逻小队的要求,监工将昨天逃走被抓回来,绑了一个晚上示众的那个少年松了绑,带着浑身皮开肉绽,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来到了陈青他们身边。
“以他现在的状态,今天的矿石肯定交不满。你们是一起进来的,要不要帮他分担你们自己定。”
说完这句话,监工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看向陈青左手边第二个男人:“记得先去巡逻小队那里领受今天的鞭罚,再来挖矿。”
提醒完这句,他就真的径直离开了,从头到尾没管他们昨晚出门探索的事。
他一走,其他四个人像躲瘟疫一样齐齐往后退开,离那个受伤的少年远了一些,显然都不想替他负担额外的份额。
不过面子上毕竟不好看,所以这几个人各有各的借口:
“我一会儿还有去挨鞭子,自己的份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坐惯了办公室昨天差点自己那份都交不齐——那还是因为只算半天的量,今天……总之我是有心无力。”
“呵呵,呵,年轻人,你看叔这啤酒肚,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