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静悄悄的，气氛很是压抑。
两道幽怨的视线同时落到明玥身上，她向来在男人面前无往不利的笑容，此刻也头皮发麻，完全笑不出来。
周司砚还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解释。
“老婆，我除了在床上，床下我什么时候当过你爸爸？”
明玥被他的语出惊人噎到，她又羞又惊地连忙看了眼还在一边的江朗行。
江朗行的脸色原本很差，但在与明玥怯生生湿漉漉的目光对视后，神情一下子缓和了，还有心思呛周司砚一句。
“过了25的男人就走下坡路了，宝宝喊你声爸也正常。”
他这话一出，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呵……”周司砚冷笑一声，“那也比乳臭未干的小子强。”
江朗行语调散漫，意味深长，“那可未必，不然吃饱了的人，怎么还会偷吃。”
他话音刚落，周司砚阴沉沉的目光又转向了明玥，似乎在问“你没吃饱吗？”
明玥被他盯得脊背一阵发凉，好在服务他们这一桌的侍者端着前菜上来。
侍者将前菜轻放到桌面，餐盘放下时，发出细微声响。
她如蒙大赦，忙不迭开口，“先吃吧，菜都上了。”
周司砚收回如寒刀般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逐客。
“我和我老婆要用餐了，还请无关紧要的人自觉离开，不然我不介意让餐厅清场。”
江朗行无视周司砚的逐客令，抽开明玥左手边的座椅坐下，“巧了，这家餐厅刚好是我家的产业，所以……”
“到时候离开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听着左右两人夹枪带棒你一言我一语，明玥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时刻注意着她的两个男人同时伸手要帮她捡，明玥慌忙自已弯腰去够，额头却不小心撞到了桌沿。
“嘶——”
“宝宝！”
“老婆！”
两只手同时伸来，她直接站起身，“我没事，我去个卫生间。”
复古装潢的洗手台前，明玥指尖穿过汩汩水流，脑海中思绪乱飞。
她在心中计算着已经到手的资产，衡量周司砚与江朗行两个男人。
结论是，各有优势。
周司砚驻扎华国，是一张很好的长期饭票，江朗行则出手阔绰，而且约定好的游艇还在走程序，并未到手，也不能轻易放弃。
所以，该怎么让他们和平相处呢？
这个时候，明玥还想起了鹤尘，如果他们都像鹤尘一样懂事，就好了……
她擦干净手，脚步沉重地走回去。
餐桌后周司砚正用刀叉优雅地切着牛排，而江朗行则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两人之间的气氛依然剑拔弩张。
明玥刚坐下，侍者就端上了主菜，她要的是一份牛排。
她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得让人窒息的氛围。
“老……”明玥习惯性喊老公，但话刚出口她就止住了。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看她。
“老了……”明玥扯出一丝微笑改口，“我是想说这个牛排有点老了。”
周司砚挑眉，将自已盘中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老婆，尝尝我的，看对不对你胃口。”
江朗行见状，直接把主厨喊了过来，“这牛排明显不合客人的口味，重新做一份。”
吩咐完，他又对明玥说：“宝宝，你还想吃什么，我直接安排主厨去做，没必要吃别人的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