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四，李昊在陵州仅仅待了三天就要赶回杭城。
他降下车窗，冲老爸老妈以及杨业成夫妇道：“都回去吧！”
“公司有急事，等忙完这阵再回来看你们。”
告别家人，车辆缓缓启动。
杨妍透过车窗看到还不愿意进屋依然站在原地的两对夫妻，身影越来越小。
她转头看向李昊：“其实可以多待两天的。”
“来不及了。”李昊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组数据，“微信支付绑卡用户突破四千万，但线下商户覆盖率只有0.3%。”
他敲击键盘调出地图，全国各大城市闪烁着稀疏的蓝点：“如果不能在三个月内把商户覆盖率提升到20%，我们就会错过最佳窗口期。”
杨妍凑近屏幕，发丝垂落在李昊肩头：“没有其他移动支付竞争，怎么推广还是这么难？”
“人们习惯了现金和银行卡支付，要改变支付习惯很难。”李昊点开一份行业报告，“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从零开始的市场，必须让大家看到微信支付的便捷和优势。”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李昊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紧绷的线条。
杨妍突然意识到，这个春节对他们而言，早已在微信红包炸响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杭城昊天总部灯火通明。
晚八点的会议室里，二十多位高管正襟危坐。
投影仪将“春雨计划”四个大字投在幕布上，下方是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和KPI。
“全国划分为五大战区。”李昊的激光笔在地图上画出五个色块，“华东、华北由杨总总体负责统筹规划和策略制定；华南、西南交给邓加明；东北战区由何阳带队。大家主要负责主导方向、协调资源，具体的地推工作交给专业团队。”
市场总监迅速分发作战手册，每一页都印着鲜红的“绝密”水印。
财务部准备的预算表让几位主管倒吸冷气——首批推广资金高达5亿元。
“这还只是开始。”李昊敲了敲桌子，“我们要用三个月时间，让全国200个城市的商户都用上微信支付。”
他调出推广策略：“一线城市采用‘中心辐射’战术，先拿下核心商圈，再向周边扩散；二三线城市主攻批发市场和连锁超市。”
何阳举手提问：“小摊贩怎么办？很多连智能手机都没有。”
“这就是关键。”李昊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个简易设备，“我们研发了低成本扫码终端，押金99元，月租全免。只要商户日均流水超过300元，设备白送。”
会议室响起一片惊叹。
这种补贴力度在整个行业前所未有。
杨妍接过话题：“更重要的是使用体验。”
她展示了一段视频：顾客扫码后，商户手机立刻响起“微信支付到账XX元”的语音提示。
“我们要让交易变得像呼吸一样自然。”
散会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李昊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零星灯火。
杨妍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担心推广遇阻？”
“支付习惯是最坚固的堡垒。”李昊接过咖啡，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改变人们延续千年的银货两讫观念，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