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买房的客户。”
陈国豪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
他转头对王磊说道：“去准备合同。”
王磊如蒙大赦，立刻小跑着离开。
“叶先生好手段。”陈国豪眯起眼睛，“不知道令尊是......”
“家父常教导我，做生意要给人留三分余地。”叶天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售楼处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国豪死死盯着叶天，忽然放声大笑：“好！好一个少年英雄！”
他转头对助理喝道，“去把我珍藏的大红袍拿来！”
待助理离开，陈国豪压低声音：“叶少，下周市中心有一场拍卖会要举行，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听说......这次拍卖会上有不少好东西。”
叶天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故作随意地摆摆手：“这种小拍卖会，家里应该看不上。”
他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陈总推荐，我倒可以看看。”
陈国豪顿时喜形于色，亲自给叶天斟茶：“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做东，介绍几个银行的朋友给您认识。”
叶天不动声色地点头，起身告辞：“陈总，手续就麻烦您的人办了。”他意味深长地补充，“对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太招摇。”
陈国豪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叶少放心，今天的交易绝不会外传！”他亲自将叶天送到门口，目送X5远去后，立刻掏出手机：“给我查查一个叫叶天的小伙，东海来的！”
黑色的宝马X5驶离政务区，轮胎碾过泥泞的工地路面，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林妍坐在副驾驶，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操作着，屏幕上是新公司的注册流程。
“师父，真要参加下周的拍卖会？”她侧头看向叶天，眼中带着一丝疑虑。
叶天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落在远处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上：“嗯，这两天你去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注册资金定在五千万。”
林妍点点头，继续在平板上输入信息，忽然，她发现叶天的眼神微微凝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师父？”
叶天回过神，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条新闻。”
——前世的某条新闻，和这次拍卖会有关。
但他没有多说，林妍也识趣地没有追问。
车子驶入市区，霓虹灯的光影透过车窗，在叶天脸上投下斑驳的色彩。
“对了。”他突然开口，“把我那间希尔顿的套房退了吧。”
林妍手指一顿，猛地抬头：“啊？为什么？”
叶天嘴角微扬：“军训结束了，我该去上学了。”
“……”林妍一脸不可思议，“你这种身家几亿的大老板，能住得惯寝室？”
叶天轻笑一声，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江南大学的轮廓：“我又不是生下来就喊着金汤勺，作为大学生，当然要住寝室。”
林妍撇撇嘴，小声嘀咕：“装什么纯情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