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很久了？”他明知故问。
江心站在伞下，被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和温暖包裹着，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轻轻摇了摇头，将脸颊又往围巾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烨也不去戳破她的那点小心思，而是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她的书包。
入手沉甸甸的。
“走吧，外面冷。”他将书包随手背在右肩上，右手则依旧稳稳地撑着伞，然后将另一把没打开的伞柄递到她面前，“给，自己撑着。”
江心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准备两把伞。
她更想和陈烨钻在一张伞下。
迟疑了片刻，她才伸出戴着露指毛绒手套的小手，接过了那把伞。
入手微凉，伞柄上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
“谢......谢......”
她低下头，用极轻的气音小声地道谢，声音依旧带着点生涩和不熟练，但相比于电话里的那两个字，似乎又清晰了那么一点点。
陈烨假装没听清，故意弯下腰，将耳朵凑近了些：“嗯？风太大，没听见。”
“你！”
江心知道他又在故意逗自己，顿时又羞又气，忍不住抬起脑袋，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但那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更像是小猫在撒娇。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好了好了，听到了。”他笑着直起身，“走吧，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一下我们江同学取得重大进步。”
江心被他揉着脑袋，忍不住甩了甩头，但下一秒却抿嘴一笑，眼神里充满了甜蜜和喜悦。
她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但如果是陈烨，那就另说了。
两人撑着各自的伞，并肩走入了雨幕中。
雨点敲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响，如同为两人伴奏的乐章。
周围嘈杂的人声、雨声，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隔绝在了伞外。
校园里的冬夜，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冷雨，行人稀少。
昏黄的路灯光芒透过湿漉漉的树枝，在湿滑的地面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雨势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
空气湿冷，带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
陈烨和江心并肩走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两把黑色的雨伞紧紧挨在一起，在昏黄的路灯下投下两个依偎的影子。
两人边说边走。
雨声、风声、还有两人同步的脚步声，以及偶尔响起的、踩过积水时发出的“啪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带着点暧昧的静谧氛围。
“你是怎么......突然会喊我名字了？”
陈烨好奇地问道。
之前江心虽然也能发出“嗯”、“呀”之类的单音节，甚至能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简单的字，但像这样清晰地、完整地喊出两个字的名字，这还是是第一次！
边上的少女沉默了一会，随后便拿出手机编辑起了短信。
下雨天，拿记事本出来不太方便。
陈烨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会儿，江心便把手机给陈烨看了眼。
【刚刚在图书馆睡着了，梦里喊了你的名字】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