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小池，既然仙姑跟小辈盘了水底，应该能理解，小辈想回敬，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那鬼影不愧是圣马真的人，语气不悲不喜，“规矩之内，理所应当，只是别透咱家的货，这边有主，不能塌。”
她说郝杰是圣马真的门徒，不能死，圣马真会保下他。
奇了怪了。
郝杰只是方有为的打手而已。
大名鼎鼎的圣马真看不上方有为，不顾他的死活，却要保下方有为的亲信郝杰。
这郝杰到底是什么身份？
“小辈回敬，错透了有主货，还望仙姑海涵，请仙姑放心，小辈这边没塞缝，仙姑的货塌不了。”
圣马真家大业大，我惹得起一个，一堆终究还是麻烦事。
冤有头债有主，我要让方有为生不如死，他身边亲信，我没兴趣，留一条命，还能顺手跟圣马真搭个人情。
这买卖不亏。
“道爷好气魄，咱家从不拖欠人情，这样吧，道爷打算怎么揭锅，咱家添把火。”
她想帮我？
那可方便太多了。
“小辈收的信早，昨晚备上，就是想防止顶上塌，现在货底烂了，亮了公，还缺把火才能熟，仙姑能帮？”
我想让这个女人帮我再抖搂点方有为的腌臜事出来。
只要公家那边查出这一切跟方有为有关系，立马就会冻结方有为一家的账户。
到那个时候，方有为黑白两道名声都臭了，钱还没了，只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公家人抓他要时间，我要他生不如死，孤立无援，只需要一个咒，也就是揭锅。
“这好办，道爷看上这货本就脏，三样都有染，八点前，小女都给他亮公，剩下，道爷自己揭锅。”
“各取所需？”
“道爷眼睛亮，咱家的货正好趁乱上岸，脱离小池，回长夏。”
“仙姑更是敞亮人，那咱们后会有期！”
送走了圣马真的女人，我坐在沙发上，长松了口气。
方有为不愧是江湖起家，底下势力竟然三样都有染。
圣马真会把证据摆到公家人眼皮子底下，哪怕我最后不揭锅，那方有为也注定是兵败如山倒。
这场游戏，我已经赢了。
掏出昨天王景来给的半盒烟，我点上一根，缓缓抽完，提了神，这才继续忙活。
先从兜里将纸巾拿出，不拆，直接踩碎。
这里面有几只尸鳖，是从老周头的尸体上繁衍而出的子孙后代。
碎成渣，磨成粉，就是报仇的好东西。
我下楼抓了把干草，编成干草人，将尸鳖粉末洒在干草人身上。
弄好后，又把最后一张黄纸包裹在干草人外壳上。
这叫披皮，也叫穿人衣。
回楼上，拿出笔，帮干草人丰富表情，却没着急点睛，只是将其平放至香坛前，等待时机。
我现在还缺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方有为的头发物件或者生辰八字。
江湖者，外显技，内施术，邪镇法。
六相术虽为术士传承，其中法传更多，只是我一直没用过。
只要不施法，我随便说我是柳仙姑的徒弟，没人会怀疑。
这就是山上之人的区分。
会技无术，那只是江湖骗子，有一手忽悠人的本事。
有技有术，是江湖术士，调笑风声间，断人生死。
技术法皆有，是山上道脉，可杀人，可步鬼。
在此之中，江湖术士和山上道脉界限不清，有些术士一样会法，所以统称为山上人，也会互相尊称同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