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师兄,你不知道我的背景。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老宅内,身下付远峰疯癫怒吼,歇斯底里。
我面无表情,缓步而来。
真正落刀前,我笑问道:“师兄,你对师父有几分了解?”
付远峰想回答。
可他思索半天,却什么都没说。
“如果这场棋盘中,你是师父必留之子,我敢笃定,落刀前会来人阻止我。”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你也只是个弃子而已。”
“作为一只弃子,你废话多的惊人!”
此话说完,我高高抬起手中肉骨刀,又重重落下。
白骨小刀贯穿付远峰胸膛。
他眼中失神的最后一刻,身上站着的那个人,是我。
浓雾四散而逃。
不远处巨观颅与蝶男还在撕扯,难分伯仲。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缓缓吐了口浊气。
付远峰死了,凌弱和送葬仙都死了。
他的连环局刚计划一步,就成了笑话。
明天,柳门八仙死在无相堂手下的事,会传遍整个山上。
杀鸡儆猴,我做到了。
缓了半分多钟,我重新将肉骨刀卡进手臂白骨中。
从腰间皮带里拔出缝皮针,一针针缝合血肉。
疼痛钻入神魂,我几度昏厥,却又无比清醒。
缝好后,我重新看了眼手臂。
溃烂发臭。
按照付远峰埋术的手法,我今晚就会死。
此局只有一解,便是用施术者的血清洗手臂。
只要手臂腐臭味散了,我就能活。
拔刀放血,我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一切作罢,我重新恢复行动能力。
看了眼付远峰的尸体,他口袋鼓鼓,是一把引魂铃。
这可是上等道器。
正应了瞎眼张那句话,相牌血契,宿主非死而不可替换。
引魂铃作为道器,同样如此。
我拜月血契,将引魂铃认主后,轻轻摇晃铃铛。
铃音清脆,清灵气浪自引魂铃为中心,一圈圈散开,传遍老宅。
两只邪物杀意暗淡消沉,重新恢复迷茫。
这两个家伙,蝶男只是普通邪物,可那巨观颅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未来用得上,不能扔。
我从身上掏出符纸,将其尽数收回。
叠成符包后揣在裤兜,下身冰凉。
说明邪物阴怨冲天,非寻常妖鬼。
我出门打开面包车后备箱。
里面放着两桶汽油。
凌弱她们一早就有打算。
万一出了岔子,那些人会用汽油点了无相堂。
而现在,汽油是老宅厉鬼,是凶神恶煞,化成滔天火海,吞噬了老宅与宅中三具尸体。
我换上假面皮,开着面包车在路上跑了两圈,又驶向荒郊野岭,撞毁在某处乡村土道上。
同样是一把火放出。
面包车熊熊烧燃。
些许火苗窜出,映的脸上发红发烫。
我皮肤火热,眼神冰冷,将假面皮和身上衣服丢进车火中,毁尸灭迹。
做完这一切,我再次换上假面皮,打车回到旧巷区。
之前在方远的警车上,我拒绝跟他去看守所。
怕我出事,方远在警局附近给我定了间酒店,不让我回无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