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平房里,墙壁开裂,几近坍塌。
我没走大门,翻墙从侧面进入,却见院里一片狼藉,满是打斗痕迹。
不远处,屋门紧闭,就连窗户也被人从里面遮挡了个严严实实,看不见任何东西。
四周寂静异常,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还是透着股危机四伏。
我将手中的小猫轻放在地上。
受线命仙控制,小猫转身对着屋子,双脚站立,鞠躬行礼。
说明线命仙的母虫就在这屋子里。
来到门口,我轻握门把手,小心开门。
“吼!”
一声咆哮从里面传来。
我侧身躲闪,却见一庞然大物从屋子里飞出。
这东西两米多高,身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头发粗细的触手,从他身上每一个毛孔长出,就连眼睛鼻孔里也长满了这种东西,根根都有半米多长。
我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货确实是线命仙的母虫,但他不是朱国伟。
那朱国伟在哪?
母虫一个扑空,他嗷嗷怪叫着继续扑杀我。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只能是先碎了这母虫再说。
虽然我刚从江家出来,身上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道器,可好在,我还有把黑色短刀。
这是从江家那些西装男身上顺来的,用来提防江驰山关门杀人。
如今,正好用来杀线命仙。
我抽出短刀,迎面而上,在那线命仙袭来时,一刀戳中了他的咽喉。
手腕用力,短刀被我使劲一划,那线命仙母虫的喉咙就跟破布口袋一样,被我整个撕碎。
鲜红血浆汩汩流出,又在下一瞬间,从喉咙里长出了新的毛发触手,止住他伤口。
我冷笑一声,要不说是蛊虫呢。
说白了,只是没开化的虫子罢了。
论智商,他都比不过无相堂二楼的肥小皮。
寄生之人的性命不会危及线命仙的存活。
既然如此,他还用触手封住伤口,那不就是自报短处吗?
我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在短刀刀身上。
见线命仙再次迎来,我后退一步,甩肩射刀。
短刀如子弹般窜出,刺破线命仙触手封住的喉咙伤口,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一旁墙壁上。
翩翩起舞的触手失去生机。
由线命仙操控的男人终于死透,成为了一具尸体。
我没再看他,转身进了屋子。
黑暗中,室内的厨房地上躺着一个人影,正是朱国伟。
他全身上下皮外伤无数,性命垂危,却没伤到关键部位,也没被线命仙寄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扒开他双眼看了一下,有些无奈。
这朱国伟双眼浑浊,蒙上一层淡白色薄膜,说明他魂魄受损,就算救活了也是个植物人。
另外,我从朱国伟的手上有了新的发现。
这位看似普通的朱国伟右手虎口与食指外侧全是老茧。
那是常年摸刀玩枪磨出来的。
我长叹口气,站起了身。
原本我以为这又是哪家山上人把手伸向了山下,想着过来帮把手,不能让山下人白死。
插了手我才反应过来,朱国伟根本就不是山下人。
他是一名正儿八经的江湖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