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长源山我也听说过,却不是山上前几的门派,而是和我无相堂差不多,排在末尾。
要是我没记错,我前面七八名,大概就是长源山。
“小兄弟疏远了不是。”
既然来了,那就是我无相堂的客。
请他坐下后,我亲自泡茶待客:“茶叶是我前些日子配的,小兄弟尝尝,要是喝的惯这山下的粗茶,回头带些回去。”
养一名真真正正的山上人,说来简单,其实是件及其耗时耗力的事。
长夏前三的门派先不说。
那都是有财阀支撑的,门下弟子要多少有多少,更不缺钱。
可除了他们三家,长夏这片江湖,山上门派不下百家。
除去臭鱼烂虾和江湖术士的夸夸其谈,真正有山上人镇守的,大概四五十家。
反观长夏人口,上千万。
由此可见,山上人还没多到烂大街。
之前我也提到过,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指的不是时间,是钱。
老祖宗从山下相中弟子,想要带到山上培养,少则五六年,多则十几年,还不算中途夭折的。
这些时间里,每一天拿出来,那都是五位数以上的消耗。
瞎眼张当年养我算是省钱的。
可山上八年的消耗,也能顶得上王景来家所有房产总和的四五倍。
所以,像我这种只有一位山上人和一个李晶晶这样的普通人在职的门派,在高达几十上百家的长夏山上,不算稀奇。
长源山满打满算,貌似也就两个山上人。
能派身为山上人的徒弟上门祝贺,算是相当给面子。
同理,我当然也得给足对方面子,不能失了礼数。
可接下来,却有些不对劲。
坐下后,我二人不言不发,一口气喝了三杯茶。
还是我最先打破寂静:“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人赶忙放下手里茶杯,恭敬道:“小辈愚钝,忘了自我介绍了,小辈名为关杰,道爷叫我小杰就行。”
我看的出,关杰的神态有些紧张,又有几分欲言又止。
长源山距离市里二十多公里的路,走下道得一个多小时。
现在时间是六点半,要是特意拜访,未免太早了些。
长源山有事求我?
可既然人就坐在我面前,我明白,他是一定会说的。
还得需要我逼一下,否则,指不定拖到什么时候去。
我调侃道:“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小杰,我没比你大几岁,不用尊称道爷,这阵子山上风大,我恰巧露了头罢了,你没必要这样拘谨。”
“或者……”我似笑非笑,“同参是来踢堂的?”
“这怎么可能。”关杰神色一紧,比刚才还要紧张,“道爷……晨阳哥说笑了,小辈确实是领了师父指意来的,绝无不敬之意。”
“是吗?”
我随手拆开礼盒,将里面两根金条平放在茶桌上:“一根一斤,这可是大手笔,无相堂最近敏感的很,暗处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边,谁都不敢当那出头鸟,长源山作为山上排名之尾,敢担这个风险上门,总归是有点原因吧。”
关杰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选择了开门见山。
只见他郑重其事从座椅上起身,九十度鞠躬,姿态拉到最低:“长源山不合规矩在先,还望道爷别介意。”
我一步不动,受了他这鞠躬:“先说事,规不规矩的,后面再说。”
“老祖宗招了宅,被人追了责,如今画地为牢,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