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扯了几句,紧张感一扫而空。
接下来,就是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战略准备。
李翠开车,梅若坐在副驾驶,我躺在后面。
葛老把昨晚交战的地方发给了我。
这么大的事,当然不在远来镇里。
那附近有一座荒村,年后要拆迁动工,这会已经没了人。
钱讼就封在那荒村里。
这两天长夏赶上秋雨。
雨水泛滥,远来镇也无法幸免于难。
小八的镇尸咒顶不了多长时间。
天色一黑,雨水见小,万一让钱讼受到晴朗的月光,他就能再次苏醒过来。
到那时,不论多远,钱家人都难逃一死。
解决方法有两个,要么去关里躲灾,要么将钱讼就地正法。
很明显,手眼通天的钱家选择了后者。
等我们三人重新到达远来镇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哪怕是初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黑天。
可今天连夜雨,这会雨势稍小,天却依旧不亮堂。
我直接吩咐李翠把车开到附近荒村中。
常年无人,这里一片残垣断壁。
我打着伞,带着李翠梅若下了车。
“看到前面那个房子了吗!”我指着前方尚未坍塌的老旧土房,解释道,“钱讼被小八封在了那里,现在时辰没到,他还跑不出来,咱们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可以准备。”
“姐,咱俩怎么说,你开阵还是我开阵?”
之前听说了钱家那几个山上人的事,我就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对付钱讼。
这老东西其实不是最近才变成僵尸的。
俗话说,尸身不腐即为僵。
钱讼两年前就死了,是钱如也请山上人用秘术养到了现在。
所以这老家伙皮糙肉厚,耐打程度要比关杰师父强上许多。
另外,他进棺之前吸食了那么多人命。
有新鲜血液滋养,能再将他活生生拔高两个台阶。
想要硬碰硬,像钱家那样,纯是找死。
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借着这场连夜雨,开阵借雷。
要是成了,灭了这只僵尸不成问题。
要是不成,我就得再撕碎手臂,用一次肉骨刀。
“我一个女人,总不能真上去搏命吧,开阵交给我!”
我没在意,随手将山鬼铜钱丢给梅若:“拿这个引,能稳当点。”
面包车里有布阵的材料,下午我和李翠在市场上买了一堆。
雨势稀稀拉拉,梅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起伞,顶着雨在荒村空地中准备起来。
有山上龙茶调养身体,今晚的秋雨哪怕再寒,也不至于让我们感冒。
梅若在面包车和空地上来来回回折腾着。
先是拿出钢钉,步量空地,走几步插上几根。
而后,她用红绳缠绕忙活,绘制出一副玄天八卦引雷阵。
再以雷劈木封阵,留阵眼。
“道爷,咱俩干点什么?”
李翠来到我身边,等待我吩咐。
“以后叫老板就行,不用叫道爷了。”
我领着李翠上了面包车。
车里有糯米白酒处男血,活鸡案板粗麻绳。
我打开糯米袋子,将两瓶白酒和处男血倒入。
拿出擀面杖,顺时针搅拌九圈,再逆时针搅拌九圈。
弄完后,我和李翠将粘腻发红的糯米抓起,一人守着一头,从麻绳两边向着中间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