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要。”
苏跃有些疑惑。
“你知道吗?我们所有人都感谢你,并不是因为你给了我们钱,而是因为你给了我们帮助。这种帮助不仅是物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我相信村里的每个人都相信你、感激你,因为我们都得到过你的帮助。”
肖玉低着头,不时地偷瞄苏跃。苏跃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肖玉这才开心地笑了。
“女孩子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苏跃抬头,望着肖玉清澈的双眼,伸出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肖玉的脸变得绯红,像个熟透的苹果,晶莹透亮。
苏跃点点头,他一定要夺回失去的一切,不仅是为了别人,更是为了自己。
苏跃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山路崎岖,只能靠自己的双脚一步步走出去。
在这蜿蜒的山脉里,他要徒步跋涉二十多公里才能到达最近的小镇。
周围的草木丛生,有些狭窄的地方甚至划伤了他的身体。他现在身上破烂不堪。
尽管村长送了一些食物和水,但他已经连续走了两天,体力和精力都达到了极限。
他皱了皱眉,望着远方的天空,一片灰暗。
马路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听,这个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他想了想。
是大巴车的声音。
他顺着山路一路往下走,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摇摇晃晃。他看到了一群游客,三三两两地带着食物,有的还带着孩子,显然是来旅游的,或者是来聚餐的。
他咬了咬牙,缓缓地走下山去。
刚到山下,他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司机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打量了他一番。众多游客纷纷窃窃私语。
“你没事吧?”司机开口就是本地的土话。苏跃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是本地人,只是进山来帮忙的。因为一些原因,我的车丢了。您能帮我一下吗?”
司机打量了一下苏跃,然后和旁边的女人商量了一下。那个女人看起来正处中年,显然是司机的妻子。
司机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缓缓走上前来,扶起苏跃,带他走向旁边的摩托车。
“你这家伙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进山也不事先准备好。也算你运气好,刚好我这次丈夫忘了带东西,我顺路过来送,要不然可没人送你走。”
苏跃感激地点了点头。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心想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否则,有谁敢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里养伤呢?
他坐在摩托车上,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经在一个农户家里。他听到门外厨具叮叮当当的声音。
脚步声传进苏跃的耳朵里,他警觉地抬起头,恰好看到那个司机。司机看了看他,露出了笑容。
“我看你的登山装备不是很齐全,想必你是个新手吧。”
苏跃愣了一下。对方显然把他当成了想登山的驴友。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认为,也好。虽然隐瞒身份没有必要,但少解释一些总能避免麻烦。
苏跃点了点头。对于登山这方面的事情,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我的朋友们都先走了,他们走得太急。我怕落下,就少带了一些东西。没想到迷失了方向。还好遇见了你们,不然我可能就要留在大山里了。”
司机笑着摇了摇头。
“刚学登山就别挑战这么难的,应该从最简单的开始。想当年我也是个登山运动员,后来身体不行了,只能退役,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尝尝我老婆刚炖的鸡汤,看看味道怎么样。”
司机话音刚落,苏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不行,连忙起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司机又笑了。
“别急,还有呢。”
“下次登山记得选对时机,装备也要带齐。这里可是云南边境,万一不小心出了国界,被那些边境的恐怖组织抓住,可就麻烦了。”
“不过你们这些登山运动员应该都会向政府报备,是我多虑了。”
苏跃感觉四肢逐渐暖和起来。
“这两天你就先待着,别嫌麻烦,先把伤养好。”
“叔,我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在您这儿已经打扰这么久了,不能再待下去。我现在要进城去找朋友。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
司机哈哈大笑。
“老婆子,你看这年轻人说话还挺有文采。”
“你懂什么,这是文化人。”
门外传来一声不满的嘀咕。
司机拍了拍苏跃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许。
“我看人的眼光很准,你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苏跃摇了摇头。连自己的兄弟都背叛了自己,自己还算什么有出息?
“我叫张贺,你不嫌弃就叫我张大哥。我在这个镇里还算有点名气。你如果回去,这些钱就当路费。有时间多来镇上玩玩,我看你应该是大城市的人。”
苏跃刚想推辞,却对上了张贺的眼睛,那里面满是赞许与坚定。苏跃咬了咬牙。
“大哥,这份情我记下了。”
收拾好东西后,苏跃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而且该准备的东西也都筹备齐了。
走出房门,张贺应该已经出去工作了,只剩下他的妻子在家忙碌。
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汽车响声,苏跃心中警觉起来。这个响声是越南吉普车特有的,在国内很少见。
苏跃大步走上前去,推开门,只见一群身着迷彩服的越南人。
“偷渡者?呵呵。”
张贺正在跟那群人理论,毕竟这里只有他懂本地土话。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如果你们敢在这里胡来,我们国家会不惜一切手段追捕你们。”
他们为首的头目肩上扛着一把枪,脸上带着冷笑。
也许因为语言不通,那头目冲上前来,对着张贺的头猛地一击。
张贺惨叫一声,苏跃皱了皱眉,连忙上前。
紧接着,那头目的手下也分散开来。
苏跃缓缓走上前去,他对越南话还算精通。
这支小股队显然不是本地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自边境外。
苏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壮硕男人。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你们已经越过了国界。我现在警告你们,如果不立刻离去,我们将采取任何形式驱逐你们。”
也许看到张贺受伤,众人同仇敌忾,气势凝聚在一起,居然压过了那群匪徒的压迫力。
那为首的首领似乎受到了挑衅,冷笑一声,提起枪械指着苏跃的头。
他的话带着杂音,但苏跃还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