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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置气 自作多情罢了。(2 / 2)

不料萧韫说:“我睡马车吧。”

许妙仪含笑拍了拍手:“正好,我也不想和某些人待在一起呢。”

李梧无奈劝道:“郎君,还是让属下睡车厢吧,您睡不惯的。”

“那我去睡车厢吧,我睡得惯。”许妙仪当即接过话,“你们俩一起睡。”

李梧:“……”

他不舍得让自家郎君睡车厢,也知道自家郎君不舍得让许娘子睡车厢,于是拿出宁死不屈的态度,坚持要自己睡车厢。

争执许久,最终还是萧许两人住进了一间房。

萧韫冷声道:“今夜我睡地上。”

许妙仪眸中划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默认了。

赶了大半天的路,许妙仪的身体其实不大吃得消。洗漱完之后,她便径直钻进了被窝。

外间不知何时落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叫人生出无尽倦意。许妙仪闭着眼,渐渐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土坑底部,她抱膝蜷缩着,望着头顶越来越暗的天幕,一颗心几乎被恐惧和绝望填满,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滚。

隐隐有“嘶嘶嘶”的声音响起,她本以为是幻听,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她耳边。她侧目看去,恰好对上了两盏幽绿的灯!

……

萧韫正在按摩双腿以缓解风湿骨痛,忽然听得一声嘤咛。他愣了一下,随即循声看去。

只见床上的许妙仪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满脸恐惧,嘴唇嗫嚅,含糊说着什么——这是萧韫从未见过的。

莫非是梦见蛇了?萧韫唇畔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很快又转回头去。

“阿兄救我、救我……”许妙仪惊惧的呼声越来越高,渐渐地还带上了哭腔。

萧韫的心神被这动静扰乱,再无法专心按摩。他扭头看去,只见她的身体暴露在外,而被子则堆叠在脚下。

秋夜凉寒,纵使屋中有碳火,不盖被子还是会着凉的。

萧韫尚对许妙仪心怀怨气,但他转念一想,许妙仪毕竟是他的盟友,若是病了,一定会拖垮整个计划!那可不成。

于是他决定做一回好人。他忍着骨痛,冷脸走到床边,替许妙仪重新盖上被子。

熟料许妙仪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整个人贴了上来。

感觉到那明显不同于胸肌的东西时,萧韫身形一滞。他深吸一口气,尝试抽出手来。

许妙仪却抱得愈紧,嘴里不停哼唧着:“阿兄,不要走……我好害怕……”

见她哭得愈发可怜,萧韫的怒气竟消了大半,心中只剩下怜惜。他暗骂自己没出息,接着又认命般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罢了,他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他顺势在床沿坐下,以便许妙仪更好抱住自己的胳膊。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许妙仪居然“得寸进尺”,直接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腹部。

那感觉十分陌生,萧韫简直觉得自己快要不会呼吸了,甚至连腿骨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他情不自禁地垂眸看去,恰好许妙仪眼尾滚出一滴泪。鬼使神差一般,他曲起指节,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温热的,柔软的。

他如触电一般,赶忙把手缩了回来,一时却又不知该把手往哪儿摆。

泣声未止,许妙仪的肩头也仍在颤抖。

腿骨一阵一阵地作痛,萧韫苦恼的却是:她若一直这样哭下去可怎么是好?

咳咳,他可不是担心她!他只是怕她一直缠着自己,影响自己睡眠。

萧韫沉思半晌,开始学着记忆里母亲哄孩子的样子,伸手轻拍许妙仪的背。

这是他第一次哄人入睡,起初动作还比较僵硬,但没多久就渐入佳境。

许妙仪渐渐归于平静,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萧韫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轻轻拨开她的手,扶着她躺了回去,替她盖好被子。

接着他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他却立在床边久久没有动作。他垂眸看着许妙仪的睡颜,

眸光复杂。

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

*

翌日,许妙仪早早就醒了。

以往,由于多年的军旅习惯,她一睁开眼就能立马坐起来,绝不赖床。

而今日她却一反常态地再度闭上了眼睛。

大概是福祸相依吧,她虽然回到了那个可怕的蛇窟,却也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兄长。兄长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眠。

那感觉十分真实,叫她无比眷念,甚至不愿醒来……

这时,隐隐约约地,一道微弱的呼声传来:“冷……”

许妙仪怀疑是自己听岔了,连忙侧耳细听。

“冷……”

这次许妙仪听清了,正是萧韫的声音。

她心头一颤,扭头往地铺看去,只见萧韫整个人蜷缩着,止不住地打着颤儿,面上冒着冷汗,眉头紧锁。

许妙仪连忙披衣下床,伸手去摸萧韫的额头,刚一触碰到,她便猛地缩了回来,为这滚烫咂舌不已。

怎会突然高烧至此?莫非是昨天坐在车辕上吹了风、又睡在地上的缘故?

许妙仪不禁心生愧疚,急忙出门找到李梧,将萧韫的情况告知于他,让他快快进城去请郎中。

李梧立即领命离去,许妙仪又问店家要了一块帕子、一坛酒、一盆温水。她回到房中,先将萧韫抱到床上,接着又以酒水混合物浸湿帕子,敷在他的额头。

没多久,那冷帕子就变成了热帕子,许妙仪又将其重新浸湿,再次敷了上去。

如此反复数次,萧韫的体温终于低了些许。

许妙仪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守在床边,时不时探探他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萧韫悠悠醒转。见了许妙仪,他先是一怔,旋即眸中漾起暖意。

许妙仪扭过头去,冷硬道:“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晕。”萧韫声音沙哑,“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除了我还能有谁啊?”许妙仪没好气儿道。

萧韫扯出一个笑,由衷感谢:“谢谢。”

“若非出于大局考虑,我才懒得管你!”许妙仪冷哼着,起身欲走。

不料,她的手突然被人拉住,紧接便听见萧韫说:“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