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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二合一章) 卖了八贯钱!……(1 / 2)

第69章第六十九章(二合一章)卖了八贯钱!……

路上,两人艰难地擡着野羊。

山道崎岖,野羊放过了一夜,僵硬得像樽石雕。

怕姜姀擡不动,沈猎户那头手臂微屈,多使了一份力:“对了,阿姀,我想起一件事来。这几日我总琢磨着瞧,总觉得宋郎君那腿不像是断了。先前或许是我判断得不准。要真断了,可没法恢复得像现在这样快。说不定只是崴了,只是崴得重了些。”

姜姀愣了下:“您的意思是,宋衍不会瘸了?”

沈猎户点头笑道:“大约是这样,等养好估计就没事了。我还没见着谁家崴腿的,还能落成个跛子呢。”

心底忽地雀跃了下,姜姀笑道:“那可真是好事。阿叔,这几日碰上的好事可多了。家里的鸡下了双黄蛋,咱们又猎着了羊,宋衍的腿还没事,真是三喜临门呢。”

“一会儿下山,还有得你高兴的。走吧,咱们动作快一点,要不然这羊拖久了,要不新鲜了。”

下山之路漫漫,两个人步履飞快。

姜姀走得气喘吁吁:“阿叔,那收羊的贩子住哪儿啊?”

“就住村东头,咱们下山就能见着。那是他家老屋,他和他媳妇两个这几天都住那儿。”

“那还算近。”姜姀心上止不住地乐呵,“那一会儿卖完羊,咱们找过木匠,还能赶早回去。也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碰上卖肉的李屠子,我想买点肥猪肉回去好给铁锅开锅。”

“说不准,这会儿差不多快下早市了吧。咱要是运气好的话,能在路上碰见。运气不好的话,要不就还像上次那样问问寿叔去,看他那儿有没有多囤点。”

两人一路聊着,终于走到羊贩子家的老屋。

老屋坐落在白淀村的东头,他们下山瞧见的第一间屋子就是。屋子看样子久未住人,茅草屋顶乱糟糟的,整体瞧着十分破败。

门前用黄泥围出个院子。姜姀轻叩了两下院门,没人应声。轻推一把,门就开了。

院内有人打扫过,地上湿乎乎的,还留有笤帚刷洗过的印痕。

她挨在门边喊了一声:“有人在吗,陈师傅在吗,我们是来卖羊的。”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什么东西被打翻,落到地上哐当一声响。

过了会儿,身系围裙两袖挽起的女人匆匆忙忙地出来,将他俩上下打量了一番:“老陈不在,到别人家做客去了。”

见眼前的女子岁数不大,姜姀柔声唤了句:“敢问阿嫂,那陈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晓得。他一大早火急火燎地出去,连我都不捎上,鬼晓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姜姀与沈猎户相视一眼后道:“那我俩就在外头等等。阿嫂您忙自个儿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陈阿嫂飞快地扫了眼靠在门边的野羊,点头道:“行吧。”

微微后撤一步,两人把门边放着的羊拖到了外头。陈阿嫂没关门,转身径直进了屋。

沈猎户小声道:“这女人有些不好说话嘞。这老陈师傅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阿叔您别说这种丧气话。”姜姀弯起嘴角笑了笑,“来都来了,咱耐心等着就是。您不是说,这是入冬后最后一次行猎吗。好事总是多磨,错过这回可没有喽。”

听她说完,沈猎户没继续抱怨。

村东头行人少,两人席地而坐,在田埂旁待了大半天。太阳晒在身上,惹得人又懒又软。

实在不知等了多久,姜姀瞌睡都打了两场,回头了不知多少次,都没见着陈师傅回来。

过了午后,陈阿嫂从院门边探出头来:“你俩还在呢。”

这回地语气不若起初那般凶了。

尤其是看见在地上直挺挺躺着的那头羊,就这样放大太阳底下晒着,难免心疼起来:“你俩进来吧,先把羊往地窖里放放。我不晓得市价,也折腾不来秤砣,等老陈回来再跟你们算账吧。”

姜姀高高兴兴地应下。陈阿嫂帮着开了地窖的门,两个人呼哧呼哧地把野羊擡进去。

地窖里摞满了冰块。地上除了他们擡进来的这头,还额外躺着七八头羊。一对对背靠背地放着,乍一看去还挺壮观。

转身一道出去,陈阿嫂落下了地窖的门锁:“我估摸着,老陈不到天快黑是不会回来的。你俩可以先回去,晚点再来。”

沈猎户张了张口,想说什么,被姜姀制止。她正对着陈阿嫂,笑盈盈地说道:“行,那就麻烦阿嫂了。我们住在山上往返不便,就先去村子里转转,晚点儿再来。”

大大方方地离开后,沈猎户问道:“你就这么放心?钱还没到手呢,就不怕她贪了咱们的羊么。”

姜姀直笑:“您方才没瞧见。那陈阿嫂看咱们的羊在太阳底下晒,那眼神,明摆着是心疼坏了。我瞧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这种人少有性子坏的。这不是您说的么。”

“好啊你,知道用我的话来顶我的嘴了。”沈猎户笑笑,“不过你眼睛是真尖,我倒是什么都没留意到。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在山下一没家二没地儿的,这会儿要躲哪去?”

“您上回不是想去白定村吗,要不然趁这会儿去看看。”

“不行,咱只能在周边晃晃。万一人陈师傅提早回来了,怕不是要跟他错过了。”

姜姀觉得他说得有理:“要不然咱们去找点儿吃的吧。我总闻见一股子香喷喷的羊脂味,也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反正我手上还有一点钱,买吃食还够。”

两人便徒步往村里走。

直走到村子中段,姜姀终于找到了这股子羊脂香味的来源。

村子里来了个做饼的流动贩子,推着一辆板车,上面放着做饼的木头台子和烤饼用的炭炉,就在这几个村子间来回地走。

她上前问了句:“店家,这饼子怎么卖呀?”

“六文钱一个。”

“有点贵嘞。”姜姀说道,“先前我买的胡饼,比脸盘都大,才四文钱。你这饼子个头小,怎么反倒比人家出来两文。”

“小娘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卖的是羊脂韭饼,这内馅儿可比那胡饼有料得多嘞。”

姜姀扭过头去:“阿叔,您吃过这羊脂韭饼吗?”

沈猎户摇头道:“没有。”

“那就来两个吧。”

他忙推拒说不用:“我不饿,你买上一个,分我一口尝尝就行。”

“那哪成。”姜姀摸出来十二文钱,擡头递给饼贩子:“店家你做吧,我们就要两个。”

“好嘞。”饼贩子高高兴兴地接过铜板,又在一旁的清水里涮了手,就地停下板车,在上面做起饼来。

抽屉里拉出来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面剂子,都已经是发酵好刷过油的。像穿了白蓬裙,一个赛一个鼓囊。

他摸出来一对,用指尖捏薄,在里面放了一把翠绿的韭菜和成块的羊脂。用擀面杖压成薄薄一张,而后贴进了炭盆里。

“两位稍等等,过个半刻钟就熟了。”

两人耐心地站在摊子旁等了会儿。被炭盆的热气一激,那令人垂涎的羊脂味又飘出来。

姜姀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早晨时间紧,匆忙地扒了两口水饭,连鸡蛋都没来得及下。这会儿早就饿得腹中空空,一闻见这香味就走不动道了。

周边有人家同样被香味勾出来,有三五个犯馋的孩子闹着要吃。两家人合着买了一个,给家里头的孩子分了。

这会儿正一人吃着一整个羊脂韭饼的姜姀,不晓得有多神气,给身侧那几个孩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中一个哇地哭出来:“娘我没吃够,我也要一人吃一个。”

身旁的妇人急急拉着他走开:“他们是大人,大人才吃一整个。你这个豆丁点大的孩子,一人吃一个会把肚子胀坏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头,用袖子把眼泪抹干净:“娘说得对。那我要快点长大,到时我也要吃一整张饼子。”

姜姀笑着看他俩走开,跟沈猎户绕了小半圈,都没碰上卖肉的李屠子。问了寿叔才知道,今儿个李屠子就没来,两人只好一道又折回陈师傅家门外。

陈二嫂已经把门扣上。俩人没处可去,便依旧在那田埂上待着。

太阳越走越斜,眼见着最后的日光被地平线吞没。天上只余半盏虹霞,风一吹,惹得姜姀打了个哆嗦。

沈猎户等得耐心尽失:“这人到底回不回来啊。方才我们就应该挨家挨户地问问找找,指不定就找着人了。”

“那您想怎的,找着了就把人给拖回来吗?闹得人家不高兴了,给不出个好价,咱们猎羊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也是。”沈猎户打了个呵欠,擡头张望了下,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阿姀,你瞧那个是吗?”

姜姀同样起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来人一身鲜亮,与周围灰扑扑的环境色看起来迥然不同。

开始还不甚确定。等那人风尘仆仆地走近后,她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羊膻味。

这味道比方才吃的羊脂韭饼浓重得多。要不是天天在羊堆里摸爬滚打,还真染不上这么重的味。

“是他。”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他身侧。却见他头也不擡,敲了两下自家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