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猛地收回目光来,果然,这个心思只能埋于心底,即便是拿出来品味品味都觉得冒犯,冒犯这身体的原主,也冒犯祁承翎。
人家拿自己当妹妹疼,自己却想和他谈恋爱!
秦子衿擡头望着车顶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想念几句佛经平静一下自己躁动的心,奈何关键时候竟半句佛经都想不起来了。
一旁眯眼小憩的秦明远早就睁了眼睛,将秦子衿的神情和小动作都收在了眼里,心里有些不舍的同时又十分的欣慰。
当初同意子衿入京时,便与安氏说好了,若是两个孩子情意互通,便是最好,如今看来,基本是定了,秦明远心里有些许的不舍和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毕竟祁家是门好亲事。
“若不如叫子奕到车上来?”
“为什么!”秦明远忽然间开口,吓了秦子衿一跳,她下意识地反问,惊慌地看向秦明远。
秦明远笑笑,身子前倾,擡手挑帘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免得你偷看。”
秦子衿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方才看得有那么明显吗?
“您别胡来!”秦子衿立马上前抱着秦明远的胳膊将人拉回了座位上,故作轻松地道:“您指定误会了什么!”
秦明远依旧只是笑笑,“当初你娘也是这般躲在窗外看我的。”
秦子衿这下知道,自己是碰到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了,便也不再狡辩,反倒是平静下来,起身坐到秦明远身旁,低声娇气地道:“爹爹就没有不开心?”
“为父为何会不开心?”秦明远疑惑地问,“天下父母,岂有不想儿女好的,你能找到好归宿,为父只会为你开心。”
秦子衿笑笑,“爹爹似乎很喜欢表哥。”
秦明远也乐了,“为父喜不喜欢无所谓,主要是你能相中。”
秦子衿淡笑着等了等,轻轻碰了碰秦明远的胳膊,“爹爹可知,表哥去年院试失利后便大病了一场,发了魔怔,不仅性情大变,连着才学也大不如从前了。”
秦明远微微蹙眉,先前他只顾着处理亡妻与幼女的事情,没能顾得上了解祁家的事情,不知道祁承翎的情况,但秦子衿如今之后,他总是时不时打听一些,便也听说了此事。
初次听闻这消息时,他深深为祁旭源夫妇伤感了一番,就这么一个独子,怎么生了这样的变故,后来心中十分感激安氏,她自己府中生了这样的变故,竟还愿意将子衿接去身边照拂。
至于祁承翎与秦子衿的婚事,他倒是没有担心,本就是说好的,由着儿女自己选择,若是子衿当真看中了,即便是个魔怔的,他也能接受。
然而此次见了祁承翎,秦明远心里有了断论:祁承翎肯定没有问题,起码眼下是没有问题的!
“你也这样认为?”秦明远依旧只在乎女儿对夫婿的看法。
秦子衿微微抿嘴,轻声说:“京中的人皆是这般说的,就连姨母府上的老夫人也不待见表哥,可我与表哥相处,却十分的舒适,他话少性冷,对我却是极好,说他才学不高,但他却逻辑清晰,倒不似那些自以为是的读书人般总是犯傻。”
秦明远笑了笑,“不管旁人如何说,你觉得好,便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