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眨眨眼,她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答案。
“这倒也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真正的秦子衿是真真切切地死了,即便我走了,她应该也不可能再回来,父亲刚失去了母亲,若是知晓自己唯一的女儿也……”秦子衿停下来,拿帕子掩了掩眼泪,继续道:“尤其秦子衿是死在那教习嬷嬷手中,我担心父亲会自责,怕他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你放心,我会帮你一起隐瞒的。”祁承翎说,“你如今不常在秦叔身边,秦叔应该不容易察觉,日后若是秦叔进了京,察觉到什么,你都可以推说是在京中新学的。”
秦子衿感激地看了一眼祁承翎,“只怕父亲现在就是这样想的,那腰带,他也以为我是入京后学好的绣工。”
“但今日周大人来了信,说是皇上口谕,命父亲同他一起押文宇君进京审查,入京只等周大人到了颍川,我们便会启程回京城。”秦子衿说,“眼下在颍川,我倒是可以说这些变化是在京中学的,可若是入了京,父亲见过姨父姨母,可不是都露馅了吗?”
祁承翎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你莫要担心,先入了京,然后我来想办法。”
“谢谢!”秦子衿开心地道了谢,“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在京城的半年来,我不仅跟冯先生合伙卖棋赚了点银两,因为我还会修复古籍,也在外面接了一些活,存了不少银两,当初姨母为了筹赎我的银两,将她在颍川唯一的老庄子卖了,如今我有了银两,想将那庄子赎回来。”秦子衿说。
这件事,她原是打算徐徐图之的,却没想到秦明远要提前入京,她如今只有这两日的功夫,只得求助于祁承翎。
“虽然现下还不能告诉姨母我有这么多的银两,但那庄子终究是先抓在自己手中更安心。”秦子衿又说,“我找青雀姐姐打听过,那庄子是姨母嫁来之后用嫁妆置办的,庄子里安置了许多姨母娘家跟来的旧仆人,姨母看中的不是庄子,而是庄子里的人,我想先替姨母照顾好他们。”
祁承翎这才明白,为何在府中不缺吃喝的秦子衿要背着众人在外面做买卖,还跟冯先生来往密切,原来是筹银两想买回庄子。
他看着秦子衿,越发觉得眼前的人值得所有的人疼爱。
“嗯,我明日陪你去瞧瞧。”祁承翎点头。
“谢谢表哥!”秦子衿兴奋地提高了一些音量,殷勤地为祁承翎剥了一颗板栗,然后自己长舒了一口气,“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你了,心里轻松了许多,真的谢谢你不仅相信我,还愿意帮我。”
“你可以一直相信我。”祁承翎说。
秦子衿擡头看着祁承翎,扬了扬嘴角,笑着道:“我相信你,那你相信我吗?”
祁承翎微微挑眉。
秦子衿眨了眨眼睛,略显可爱地说:“你可愿意跟我说说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