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壮劳力也只能再佃两亩。”
胡三婆子不干了,“那刘地主家的四六,反正现在地还没种,咱退三亩呗。”
“糊涂!”胡老三气的直咳嗽。
傻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
“你懂个啥?邵家的才五亩地,咱要得罪了刘地主,明年人家地不租我们了咋整?你是想咱家人饿死咋的?”
胡三婆子有点委屈,嘟哝着。
“那我不是没想那么多吗?一时高兴忘了形。”
胡三也知道自家婆娘啥德行,除了点碎嘴子和有时候脑袋缺根筋,就没毛病,灶上地里一把抓,还给他生了四个儿子,语气也放柔了。
“行了,剩下都是爷们儿的事,邵家一个女人不方便,你明个儿跟我和村长走一趟,咱们家就要两亩。”
胡三婆子咂么一下嘴,想想要放弃三亩上等水田,还是有点舍不得,恨不得自己立马长出三头六臂把那三亩也佃了,可也知道自家爷们儿说的对。
擡头看着胡老三这两天春耕累瘦的身子,有点心疼。
“成,都听你的,我去给你蒸个鸡蛋糕,你瞅你,这几天下地都瘦了。”
胡老三吐出烟,擡头对上老伴心疼的眼神儿,笑了一下,大手一挥。
“多整俩,留一个给宝儿,你也吃一个。”
“成!”
胡三婆子心里暖乎乎的,老伴疼她,她高兴,笑着在柜子里摸出仨鸡蛋,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