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寄来的信里提到燕京这段时间明面上和谐了许多,不过上面那位脾气愈发不好,据说私下里经常训斥两位皇子,去靳淑妃、冯昭仪那里的时间多了,哦,皇后和三皇子也颇为受宠……还有,马将军他们已抵达邻城,再过两天就要到了。”
说话间,马车驶进了城外营地大门,一路顺着铲雪后泥泞的道路停在主账外,青虹抖开大氅在开门前便先一步将公主裹得严严实实,甫一下车还没等寒风灌进领口,闻声赶来的青锋就快速将人迎了进去,帐篷里一众人等连忙起身给公主见礼,或嘘寒问暖、或让座沏茶,一阵忙乱后方才有人问道:“殿下大冷天的特意跑这一趟,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哦?本殿无事就不能来巡营?咳咳咳……”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当以身体为重啊!”
暮瑟深深看了一眼抢先出声的将领,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忙活着给她递暖手炉的靳及川,“最近兵练得如何?”
“挺好的,等殿下身体好些了可得亲自给我们掌掌眼!”靳及川八尺高的大个子缩手缩脚地蹲坐在暮瑟身边,显得委屈巴巴,他自个儿倒没觉出不对,只道:“您来是为了接任的马将军吗?”
“是的,今儿感觉精神好些了就过来一趟,把事情安排一下,万一过两天起不来总不能把人就这么晾着。”
“晾着就晾着呗,难不成还让堂堂安国公主殿下带病接待他?像什么话!”
“就是,殿下您好好休息,龚家军可不是吃素的,姓马的要是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摆架子,老夫第一个不服!”
“这马忠炜当年不过是龚老爷子手下一个校尉,现在倒是嘚瑟起来了,敢接手龚家军了!他也配!”
“话不能这么说,马将军也算是名门之后,虽说比不得龚老将军和公主殿下的丰功伟绩,但比起我们这些小将还是有资历的。”
“马忠炜他不过是阚州马氏旁系的一个庶子罢了,算什么名门之后,据说当年因为和本家一个少爷闹翻了脸才不得已跑去当校尉,后来在老爷子手下混得不错,才渐渐有了些名头,否则一个世家弃子哪里能有如今的风光?”
“殿下,老夫口直心快,有句话怎么也憋不住,您听后要觉得不妥老夫只管认罚!按理说,殿下您身体不适,理应从我们这些人里挑一个暂掌兵权,无论您身体何时康复了都可以拿回兵权,自己人放心啊!老夫年纪大了过两年就要申请回老家颐养天年,不愿趟这滩浑水,可像是小安啊、小泰啊,还有后来的靳小少爷都是不错的人选嘛!您怎么能把兵权让给外人呢!”
“是啊,龚安、龚泰都是龚老爷子当年一手培养出的将才,怎么都比那个马忠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