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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蚊子咬的(2 / 2)

窦皇后想了想,吩咐:“下次他母亲来请安的时候,叫她把这个孩子一起带来见我。”

柴高玄愣住,换成以往,窦皇后绝不可能亲自见这种出身卑贱之人。自从乌嬷嬷被拖走,皇后的许多想法,也跟着变了。

柴高玄小心翼翼答应:“是,老奴知道了。”

太阳升得高高的,晒着小院。

应子清与香巧蹲到一块,躲在檐子下的阴影之处,看着语兰指点木匠,如何打造一辆木头小车。

赈灾运输的途中,运输的车子不够用,给宰相报了奏折,向朝廷申请新制一批,这条奏折在刘之衍手中转了一圈。

语兰听见了,偶然说起她的父亲是个木匠,曾经造过一辆跑得飞快的木头小车。应子清一听,觉得不错,便让她多说说。

就像那些工程师,让语兰说,是很难说的,她对如何制作更精通一些。应子清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为理由,连忙借来能工巧匠,在小院子里忙活了这半日。

香巧见那辆木头小车,搭出一个雏形,看上去是比寻常的轮子轻便,她好奇道:“真这么神奇?”

“是,”应子清摇着团扇,“语兰说的时候,我就想起木牛流马……那种车,是专门运粮的工具车,这样的车子适合在山地间行走,速度还很快。只不过失传已久,想不到语兰的父亲做了出来。”

香巧歪着脑袋问:“我没看到牛,也没有看到马,为什么叫车子是木牛流马啊?”

应子清失笑:“我乱取的名字,暂时这么叫着吧。”

大晋朝没有木牛流马这个说法,应子清以前从古书中看到的,一下便联想到这里,传闻诸葛亮长于巧思,造木牛流马,为十万大军运送军粮。①

战场瞬息万变,军机不得延误,粮草的及时供给,关乎战局的胜负。因而对运输的车子,十分看重。

语兰若是能将木牛流马重现于世,不失为一件惊世壮举,必定能革新当下的运输方式。

只可惜,语兰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当是应子清心血来潮,要看她与木匠一起,做个新鲜的玩意儿。

团扇扇出来的微风,将应子清肩上轻盈的纱,吹起些许。

香巧透过薄纱,见到应子清修长白皙的时脖颈上,有着几抹极为惹眼的红印子。

饶是她还不通事,也大概猜出,这是太子殿下留下的。

难道太子殿下欺负子清姐姐了吗?

香巧不敢问这种红印子是怎么来的,既不像是打闹弄的,也不像失手刮出来的。可是,那圆圆的红印子,到底怎么来的,她琢磨了半天,怎么也猜不到。

忽然之间,香巧鬼使神差,捞起薄袖,在手臂上用力吮了下。她在手臂上,吮出一层浅浅的印子,恰好是圆圆的!

应子清见她目光忽而神游,忽而在手臂上叭唧,狠狠亲了一口,便问:“怎么傻乎乎的,干什么呢?”

香巧的视线,从应子清的脖子流连到锁骨,然后,再往下一点点往下滑,她愣愣道:“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应子清一下便明白她指的什么,一张脸差点没挂住,从耳朵尖爆红到脚趾头。她羞恼气愤,一挥团扇,轻轻拍在香巧脑袋上:“瞎想什么,我这是被蚊子咬的!”

话虽然勉强圆了过去,但应子清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呆。

夏日炎炎,齐胸襦裙轻薄,脖颈锁骨,一大块皆是露出来的。偏偏她的肤质雪白,几枚印子,红得触目惊心。

这几枚吻痕,自然是那晚上,刘之衍给她弄出来的。她手不离团扇,就是为了遮掩。

哪知道一时松懈,被人认了出来。

应子清站起身,匆匆往屋里走,看看能不能找出纱巾,暂且遮一遮。

路过书房,那里有几道男声低低传出。

刘之衍与一众文官处理公务,他随意擡眼,视线毫不遮掩,黏在她身上。

应子清正从窗前走过,她脸色耳朵绯红,不敢回视,她步履婀娜轻盈,衣袂翩跹,一晃而过。

刘之衍见那明亮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眸光默默暗了。

“殿下?殿下!”身边一个文官叫了半天,跟着看过去,但窗外什么都没有。

刘之衍回过神,“嗯”了声:“什么事?”

“宫中有太监来请。”那名文官道。

应子清翻找东西,转身时,忽而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是刘之衍。

应子清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是慌张多,还是紧张多。

刘之衍只是微微低头,在她颈边,轻轻嗅了下,就站开了。

微微的触碰,带来丝缕温柔酥痒,比亲吻更叫人的心,跳得厉害。

刘之衍黑沉的目光看着她,专注地注视她,将她的反应一点一滴,收入眼底。他笑,低声道:“你又脸红。”

嗓音沙沙的,带着磨砂感,传入耳中,好似有人在耳朵里,极轻极缓地摩挲,扰得应子清心尖都在发抖。

应子清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干什么?”

刘之衍仍然在笑,不过眼神却看窗外,那里立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太监。

应子清扫了一眼,只觉得不太妙。

刘之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宫里出事了,太后忽然病重,传我去侍奉,以尽孝道。”

“太后病重?”应子清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尚不清楚。”刘之衍摇摇头,眉心微微蹙起,“我来更衣,马上跟着进宫。”

“好。”应子清答应。

刘之衍不是真的来换衣服,他眼中闪过沉甸甸的冷光:“我进宫前,还有一道旨意,叫我卸去兵甲,不能带一刀一兵,乃至护卫。”

这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兆头,应子清手脚顿时冰凉:“这是什么意思?怀疑你?谁下的旨意?”

半晌,刘之衍说:“是我父皇下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