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四刻,益长老准时在学堂中现身。
见宁慕山出现在案桌旁,她的神情中带着些诧异,问道:“不是告了三日的假吗?怎么今日就来了?”
宁慕山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他要说他原本不想来,但是被师兄师姐强制要求着来的?
他一时陷入犹豫,益长老见状转口又问道:“身体好得如何了?可已经大好?”
宁慕山迟疑地点了点头:“回益长老,我已经完全好了。”
益长老满意颔首:“如此,那便好。”
讲道开始,今日所讲的内容依旧是基础心法。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益长老的视线偶然间扫过案桌旁的宁慕山,顿了顿,惊讶地发现宁慕山眼皮耷拉着,目光无神,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困倦。
这副样子,让益长老瞬间想到了讲道的第一天,那时宁慕山也是如此。所以,她后来听说是大师姐给宁慕山用了独门丹药,才让宁慕山变得勤奋的传言,的确是真的。
益长老心中情绪变得复杂起来,她原以为璞玉变为了美玉,但宁慕山现在这副样子,看来是又变回了璞玉。
想到此,她无声摇了摇头。
还是让大师姐白云去操心吧,她自己教书育人的手段可远远比不上大师姐。
午时,讲道暂停,弟子们可以休息半刻钟。
益长老将宁慕山唤出了学堂,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四面无人的树下。
宁慕山心中忐忑,向益长老见了礼:“不知长老唤弟子出来,是为何时?”
益长老道:“你今日在学堂上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宁慕山心中一凛,赶紧道歉:“让益长老失望了,是弟子的不是。”
益长老问:“那你今后会改吗?”
宁慕山感到面上燥热,垂下了脑袋,讷讷道:“弟子、弟子……”
“行了。”益长老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听,“罢了,今后你就同你同门师兄师姐们坐在一起,但若是在听道上再次睡觉,你和你的同门师兄师姐们,我一块罚。”
宁慕山一愣:“这……”
话还没说完,益长老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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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宁慕山闷闷不乐地回到凌云峰。
在返程的路上,他已经将益长老的话告知了安榭三人。三人听后,心中感到意外的同时,更多的是无奈。
安榭叹息了声:“益长老这是在告诉我们,凌云峰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人站在院落外,一推开门,便瞧见了石桌上放着的包袱,包袱下方还压着一页信纸,落款是白云。
安榭拾起信纸,将内容读了出来。
等安榭读完,师会灵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袱,高兴道:“师兄,大师姐真的说这些东西都是给我们准备的吗?”
安榭点头。
“太好了!”师会灵欢呼一声,取出芥子囊,将自己的份例装了进去,随后又道,“师姐说打坐修炼时不宜有第二人在场,建议我们一人一间屋子,我搬出来住隔壁吧。”
后面一句是对司兰说的,司兰没有异议,将包袱里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芥子囊后,她走向两人同住的屋子,说道:“师姐,我帮你收拾。”
留下安榭与宁慕山两两对视。
安榭将包袱里的修炼资源取出一份,给宁慕山留下了另一份。
“师弟,既然如此,那我便搬出来,原来的屋子就留给你了。”
宁慕山乖巧地点头,抱着包袱跟在了安榭身后:“师兄,我也来帮你收拾吧。”
入夜,四位反派各待一间屋子。
安榭三人写完今日心法感悟,开始了打坐修炼。
宁慕山先是躺在床榻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本来想睡觉的,但忽然想起今日益长老的话,为了不让师兄师姐师妹因为他受罚,他艰难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来到案桌前,摊开纸张写了起来。
半晌过后,宁慕山看着纸上的寥寥数语,满意地点点头,又回到了柔软温暖的床榻上。
至于修炼……嗯,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