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宇文青说道。
“啊?”嫦曦一脸疑惑的说道。
她还等着宇文青给个合理的解释,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一句就把她打发了,这让她心里很是不满,感觉像是被敷衍了一样。
“大小姐,殿下原本想着是要把粮草运回来,可想到那萧将军最擅长的就是‘瓮中捉鼈’,索性殿下将计就计,把这粮草让给他们了,所以这粮草被萧将军一路保护至此,最终还是属于我们的。”璟羽解释道。
那脸上挂着的笑容无一不在夸赞着宇文青的深谋远虑、机智过人,而宇文青也是微微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
听罢,嫦曦觉得这只不过是宇文青运气好罢了,万一中途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可能都会因此陷入绝境,她当下便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那还真是冒险。”
想来富贵险中求也是这个道理吧。
所以,宇文青之前说今日到的粮草完全是骗她的,企图让她听粮止饥。
至此,三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过多言语。
直到夜幕降临,嫦曦坐在自己的屋里,脑海中忽然想起郎中之前叮嘱的。说宇文青如今这伤势,用药浴会对恢复很有帮助。
于是便连忙起身,去匣子里将药包拿出来并塞到怀里,快步走到城头上,随意叫住了一个正在巡逻的士兵。
“你,过来。”嫦曦说道,顺势招了招手。
见状,那士兵连忙来到嫦曦跟前,顺势跪了下来,说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你去找个桶给殿下倒水泡浴,然后将此药包放进去,也好帮助殿下恢复伤势。”嫦曦说道,顺势将药包递给了士兵。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士兵十分恭敬地接过那药包,作揖道。
说罢,便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快速离开了。
只是这一声“太子妃”倒是让嫦曦稍稍愣了一下,她来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识地去跟了上去。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见那士兵提着一空桶站在门外犹犹豫豫、迟迟不进。
只见嫦曦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愠色,疑惑道:“干嘛呢?怎么还不进去?”
话音刚落,那士兵先是擡眼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嫦曦,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朝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透着一丝询问的意思,仿佛是在纠结这会儿到底该不该进去,似乎在等嫦曦下一步的指示。
见状,嫦曦有些不明所以,她顺着那士兵的目光,隔着窗纱往屋里望了过去。
只见宇文青已然在靠在汤池边上泡着了,那汤池里不断散发着阵阵热气,仿佛是在替他解乏,他闭着眼睛,整个神情姿态颇为松懈,可仔细一看,那双手却又规规矩矩地搭在汤池边上。
即便是在这样放松的状态下,依旧显得十分端庄,还隐隐透着一种时刻保持警惕的感觉。
嫦曦想着宇文青这样也好,倒是挺让人省心的,她也好早日回家。
于是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嫦曦顺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那士兵见此也立马意会,他微微作揖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就在嫦曦也要擡脚转身离开之时,里屋却传来了宇文青的声音。
那声音不高不低,却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仿佛带着一丝挽留,又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让嫦曦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你就这么走了吗?”
嫦曦一时间征住了,当下就愣在了原地,她不知宇文青是何时发现她的,更何况她去宇文青住处时的脚步十分轻缓。
半晌,嫦曦才回过神来,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看向里屋的方向,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关切,缓缓开口说道:“不知殿下伤势可否好些?”
“我看不到,希望你能帮我瞧瞧。”宇文青淡淡说道。
只是那声音听起来渐渐弱了下去,仿佛带着一丝虚弱,又好像是在故意示弱,试图让嫦曦答应他这个有些不合规矩的请求似的。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怕是不妥。”嫦曦淡淡说道。
闻言,宇文青擡眸睁眼,在烛光的映照下,只见嫦曦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双手规规矩矩地作揖,那模样显得极为恭敬有礼。
“难道你不好奇本殿的伤势恢复得如何吗?”宇文青忍不住问道。
在他看来,嫦曦那么想回家必定是急不可耐,不然也不会今夜来访。
可纵使如此,嫦曦依旧不为所动,她言语淡淡,神情十分坦然道:“嫦曦只知好奇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