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威胁,冷笑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我出去,不过是在这儿虚与委蛇罢了,你就不怕我昨晚已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吗?”
闻言,宇文溟顿时怒上心头,他目光开始变得深邃,急忙上前一步,狠狠揪住萧将军那沾血的衣领,紧紧盯着萧将军缓缓道来。
“萧将军忠心,若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那就是叛国,况且你还没完成芦国交给你的任务呢?连陛下都不让我替宇文青找解药了,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萧将军冷漠地看着宇文溟,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就好像在看笑话一样看着宇文溟,根本不为所动。
见状,宇文溟只好松开了他的衣领。
他知道萧将军一向把名声看得很重,确切地说,他并非单纯地在意个人声誉,而是一心想要为麾下的将士们树立精忠报国的楷模,绝不愿意让自己在将士们心中的崇高形象有丝毫减损。
“好好想想,就算你此刻回国,凭什么觉得芦国君主会放过一个没有完成任务,还被迫割城让芦国及其将士蒙羞的将军?不如死在这里,到时候本王就帮将军跟芦国君主说明将军是以命效国,而不是背上叛国败将的罪名。”宇文溟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萧将军眼中的得意立马消失,只见他低下头颅,陷入了沉思。
此刻,他眼中早已没了光芒,萧将军语气凝重的说道:“希望王爷能说到做到。”
“那是自然,舅舅,我定会让您荣归闵城。”宇文溟压低声音,缓缓说道。
萧将军擡头便看到了宇文溟眼中一闪而过的真诚,这声“舅舅”他也实在是担待不起,只见他冷冷笑道:“王爷尊贵之躯,莫要妄下言论。”
语罢,萧将军微微闭上双眼,似是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
紧接着,萧将军脸上涌起一股激昂之色,他猛地昂首,高声呼喊起来:“我们芦国才是未来一统南北的国。”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笑容,目光直视着宇文溟,缓缓说道:“希望王爷日后莫要落得我这般下场。”
话音刚落,还未等宇文溟有所反应,他便猛地咬舌,刹那间,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身子一软,便已气绝身亡。
宇文溟望着萧将军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正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时,一个低沉而沉重的声音宛如一阵刺骨的寒风,冷不丁地从他背后响起。
“溟儿,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宇文溟的身子微微一僵,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皇帝是何时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但此刻,他只能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
宇文溟缓缓转过身去,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些许感慨道:“萧将军忠心,咬舌自尽了。”
皇帝眼神冰冷,他暗暗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苏公公,苏公公见状立马趋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查探萧将军的气息,直到确认死亡。
可皇帝紧绷的神色并未有丝毫缓和,脸上依旧透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他轻轻拍了拍宇文溟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吩咐道:“苏公公,即刻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萧将军的尸首运回闵城,悬挂于显眼之处,用以示威!让那些妄图冒犯我上邶威严之人,好好看看与我朝作对的下场!”
“奴才遵旨。”苏公公连忙恭敬的作揖应道。
看到苏公公离开后,宇文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关切的问道:“父皇,不知太子现今状况如何?”
“毒已经解了,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皇帝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父皇莫要担忧,太子向来福泽深厚,吉人定有吉相,一定会醒过来的。”宇文溟连忙劝慰道,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皇帝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状,宇文溟恭敬地行完一礼后,便退下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王府,刚打开房门踏入屋内,便迎上了贤妃那如利刃般凌厉的目光。
只见贤妃手持宇文溟的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喉咙,眼中满是悲愤与绝望,声音颤抖着质问道:“为什么要杀萧将军?他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弟弟,我们才相聚短短两日不到,你告诉我为什么?”
宇文溟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
那长剑将他渐渐逼退出门,只见宇文溟眼眶泛红,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他强装镇定,将心中的愧疚极力压了下去:“母亲对不起,儿臣没有办法,都是父皇逼儿臣的,如果儿臣不照着父皇的心意,父皇就要杀了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