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柏杨还不知道在严笑身上发生了什么。
只见严笑已经推门进去了。
门外泄露了出一丝磅礴地信息素，哪怕经历过许多次，徐柏杨还是瞬间跪倒在地，头痛难挨。
这是低阶对高阶的Alpha的本能臣服。
在失控之下的压制更加明显。
与之相反的，严笑却觉得，很干净。
室内一尘不染，窗明几净，没有多余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药香味。
她的眼眶瞬间湿了。
因为她甚至感觉到久违的信息素。
很淡，很清幽的咖啡香。
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的鼻端，不逼迫也不霸道，很温和，像是沙漠里久逢甘露的旅人，严笑控制不住地溢出生理性地的眼泪。
她看到床上的乐殷南。
无论是阿九，还是之前乐小将军，亦或者是后来造访西秦的那位乐使臣。
乐殷南或落魄，或阴鸷，或明朗，却从来都是强大的。
严笑的目光扫过乐殷南苍白的双颊，汗湿地发丝，干裂地嘴唇，忍不住想：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虚弱呢？
然后她注意到她腹部的子弹伤口。
心脏，靠下，这个伤口她见过无数次。
之前阿萱提到的杂乱无章的信息瞬间串成一根绳子：
Oga。
忠心耿耿。
今年加入的南军。
突然刺杀，只针对乐殷南。
私怨。
那是江北围剿后幸存的Oga。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乐殷南留了她一线生机。
所以她也没有瞄准命脉。
但该还的仍然要还。
犯了错就该被惩罚。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跳在乐殷南身边。
严笑定睛一看，是阿九。
她一阵恍然，反应过来阿九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边，只是怎么也跟进病房了？
阿九“喵呜”了一声，明黄色的眼睛看了看严笑，又舔了舔乐殷南的手心，最后蜷在乐殷南手边，闭眼打盹。
严笑深吸一口气，忽而笑了：“因果轮回……这就是报应吗？乐殷南。”
严笑在乐殷南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才出来。
黎之杏也匆匆赶来，迎上众人“怎么样？”“能救吗？”的关切询问，严笑没说话，摆了摆手，转头进了秦兰的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救了？”
“应该是还有救吧？要不然也不会去找秦老。”
“摆手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打扰吧？”
外面如何议论严笑已经听不到了。
她对秦老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所谓的“并发症”都是毒素一类地事情，并不棘手。
那日乐殷南向她讨要“三道轮回”时严笑便给的是解药。
——她在研究“三道轮回”的闲暇也在调制解药。
秦兰似乎也一直都在针对性地解乐殷南身上的毒。
但乐殷南身上的毒素毕竟积重难返，层层堆叠，一时半会儿很难清除干净。
但这些尚处于可控范围内。
真正棘手的是失控的S级信息素。
对此毫无先例，亦无参考办法，但失控得越久，隐患越大，别说可能会影响外界，暴乱的信息素对身体主人都是个不小的负担。
对此严笑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
要么想办法让乐殷南苏醒过来，恢复理智，重新控制。
要么想办法梳理这些信息素——而梳理无疑用对方熟悉的，亲近的，配适度高的信息素最适宜。
“哼！医者仁心，我看你就是个害人精！”秦兰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即她注意到严笑身上发生的变化，“……你把‘三道轮回’做出来了？”
“尚未完成。”严笑回道，“不过快了。”
“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滋味如何？”
她如愿减消了对信息素的感应。
可她也丧失了拯救乐殷南的方法。
严笑心底五味杂陈：“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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