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行事,官场的作风,她是明白的。
上位者,不一定要样样精通。
上位者,把精通办事的人,提拔起来,主足矣。
明珠说道:“是啊,赏罚分明,足矣。”
“秋狩后,亲征一事,我去。”
明珠给了肯定的答案。
军权多重要?
不需要夫君一一提点。明珠不傻,以史为鉴啊。这从古至今,军权的安稳,就是皇位的保证。
皇家最重要的武力,在外人的手里,夫君不放心。明珠作为皇长子的生母,作为一国的皇后娘娘,她也是在意着,皇室安危的。
“侍卫军那边,贤哥,让我的父亲随行一起,前往漠西如何?”
明珠去亲征,身边自然要最最信任的人。
三股军力,侍卫军、禁军、部落私兵。明珠懂得,她一定得捏紧了一支,若不然,去亲征,就是瞎子干外行事,容易被人蒙骗啊。
可父亲魏国公同去,还是有侍卫军在的话。
明珠就算不懂军事,这一趟亲征,多看多听,就必然会有大收获的。
若有不懂,这不是还有亲爹给解惑嘛。
“国丈自然是统领侍卫军,随军前往漠西的。”
“至于皇宫的守卫,羽林军的十几岁孩童,已经有小一千人了。这些人手,足够护卫皇家。”保宁帝耶律贤这手打算,也够明显了。
皇家的守卫,羽林军就算是冒出头来了。
保宁三年,秋,九月末,朝阳山下的北京城外,大军云集。
一场对漠西的战争,开始了。
皇后代帝王亲征,执掌十万大军的军权。
若说没有异议声,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在保宁帝和侍卫军的支持下,这一场没起来的风波,自然是消失于无形。暗流在涌动,阴谋家们,窃视者们,在等待了战争的结果。
赢了,皇家的权威,自然是挟大胜,更上层楼。
输了……
呵呵,皇后的权势,就一定会被打落的。至少,在朝堂上,皇后娘娘一定会被驱逐,往后,成为真正的后宫妇人。
这一场战争,对于明珠而言,多重要?
在出征前,明珠就已经知道的明明白白了。
“万胜,万胜,万胜。”
于城楼上,明珠陪着夫君保宁帝一起检阅三军,行誓师大会时。
她发现,她的心,跳得利害。
可是,又有一种感觉,在心底升起。
那是兴奋……
兴奋呀,不是害怕,不是担心,不是紧张,而是纯粹的兴奋……
直到,誓师结束,在擂鼓声中,明珠当着三军的面,骑上了主帅的赤血宝马。她穿着明光铠,腰佩宝剑。踩着马镫时,回望了一眼城楼上的夫君。
一眼,有回数的感情。
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一眼的回望后,明珠骑到了马鞍上。然后,她从侍从的手中,接过了头盔,自己为自己带上。
风,吹起,吹得她背后的披风,烈烈作响。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是骑兵,最先开始出行。
从前到后,是无数的身影。
明珠的主帅中军旗,在队伍的中央。
这一去,这一战,在冬雪漫漫前,必然要结束的。
漠西,漠西,这一场仗,就是一场比拼了谁狠,谁快的打荡战。
北京城,城楼上,一直到出行的三军,见不到了影子。保宁帝耶律贤还是站了那儿,静静的望着天边。
“圣上,申时三刻了。”
全瑞福公公小声的提醒道。
申时三刻,是保宁帝应该起驾,回了椒房殿的时间。
因为政务,一直由皇后娘娘在打理。保宁帝处于半神稳的状态。所以,对于一双儿女,保宁帝这位当爹的,那真可谓是,天天捧了手掌心上疼。
到了夕食的时间,保宁帝自然是要跟大郎和长寿,这一双儿女一起用了晚膳。
“申时三刻了?”保宁帝回了这么一句后,似乎收回了茫然的思绪,他神色变得平静,道:“想驾,回椒房殿。”
待保宁帝到椒房殿时。
殿内,传来了长寿小公主的“哇啦”“哇啦”更种外星语。
直到保宁帝进了殿内,长寿小公主一见了父皇,高兴的伸了双手,道:“抱,父皇,父皇……”那等欢快的小模样,真是显示了这位小小婴孩儿的开心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