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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怎么了?(1 / 2)

她最近怎么了?

中午照常在食堂吃饭,林俞放学后在教室多呆了一会,去的晚了,往窗口一看,幸好还有最后一小份麻辣豆腐,等她打完饭,一转身。

江烬生竟然排在她后面,与她对视,果然是林俞没坚持住,立马移开视线,心中郁结一团气没处发。

“夏天少吃辣的。”

林俞:“......谢谢提醒。”

然后带着麻辣豆腐迅速逃离。

下午照例给张严三兄弟补课,讲个化学题,几个公式硬是看不懂,讲也讲不到脑子里去,林俞扶额,想喝口水,拿起水杯一掂量,发现没了。

“你们等下我,我去接瓶水。”林俞刚起身,江烬生迎面从门口进来,身影高大,夏日的光晕为他加冕,“喝这个,刚买的。”

林俞刚想拒绝,余光却瞥见瓶身上的水珠,还有少年握着水瓶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甲修剪干净,想象中矿泉水冰冰凉凉的触感,仿佛诱人犯.罪的魔力。

林俞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要去接,被进来的林彼景打断。

“阿俞,少喝点冰的,最近你不是说肚子疼?”

林俞手一顿:......你干嘛说出来啊......

她能感觉到现在的气氛产生了几丝不可闻的变化,就像一谭水池突然被投入一颗石子,溅起一片不友好的水花。

林彼景目光没赏江烬生,话却是实实在在说给他听,侧面的脖颈昂起一个高傲的弧度,谁都看不上。

江烬生刚欲将水收回去,林俞立马一把抓住,手掌盖住他的,引起一阵酥麻,夏日的炎热此刻似乎跑到她眼里,烧到心里了。

一触即离。

林俞跟林彼景说:“我想喝,你嫌冰你别喝就行。”

林彼景:“可是阿俞——”

“我还要教张严几个做题,先回去了。”

放学之后,二街篮球场馆。

男生们脱了校服换上运动裤,组队打球消遣。

顾屿尘下蹲拦截,眼神都聚焦在一处,本以为能死死挡住这小子了,谁知道这大帅比来回三四个假动作无缝衔接一个后仰,利落的三分拿到手,球落地砰砰而跳。

杨越洋快累瘫了:“顾哥你好歹拦一下,已经输了三回了!”

李小唐:“你们也不看看对面谁啊,我刚才就在顾哥旁边,烬哥那动作简直在挑战人类速度极限,你来你也愣在那。”

张严要维护自己姐夫:“跟不上那是你菜!别找姐夫麻烦!”

来回两个小时,大家本以为都快接近尾声,都跑不动了,谁知江烬生这小子越打越嗨,冷厉深邃的眉眼浸润汗水,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在地的一瞬间,猛地向前一冲。

甚至懒得纠缠,站在安全范围就是一个投篮。

兄弟们缴械投降,双手撑膝腿都发软,一班班长金锦江语气虚的不行,“我艹啊,烬哥,你放点水不行,打这么狠还让不让人活了!”

“烬哥,求你,你慢点跑啊,哥几个还想多活几年。”

江烬生手底下勾住球,冷冷淡淡地运了几下,额前的碎发被打湿,他手指插入发丝随意向后一撸,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来,张扬的、过分优越的的五官引得球场同学纷纷侧目惊叹。

比起以往,冷峻锋洁的面相因为高频度运动更显凶劲儿,男性那股强硬的荷尔蒙占了上风,跟他凌厉凶悍的球风相似,一旦逮住机会绝不松口。

就是那股宁损一千也要折敌八百的桀骜劲儿,江烬生独一份。

没有机会就去造,路堵住了就用强劲儿劈出一片天地,江烬生绝不待在原地。

江烬生以往压抑、刻意忍耐的能力与个性,甚至可以说是属于青春期男生的那种方刚血性,在与同学们熟练熟稔之后逐渐释放。

中场休息,顾屿尘没忍住直接给他来了一拳,还没收了他的水,他累的气喘吁吁,“吃炸药了?还当这美国男高呢,大家都188壮汉一身腱子肉跑都跑不死?”

江烬生用毛巾擦脖颈里的汗,然后是胳膊、手肘,每一处都不放过,非得干干净净才行,淡淡提醒,“在美高的时候,你好像比我还要疯。”

“我右胳膊断裂的肌肉,现在还没好,你赔钱吗?”

顾屿尘真想给他一棒子。

但说真的,江烬生胳膊这事还真他妈跟他脱不了干系。

高二那年顾屿尘被他老爸丢到美国随便一所私立高中,不给钱不给包,兜里就那点美金,连房租都付不起。更别提私立高中的天价学费了。

刚好那个州有很多针对亚裔的歧视性政策,顾屿尘这张亚洲脸走到路上那简直是人见人打。

但你还别说,亏的顾屿尘这少爷有点脑子,以前不好好学习就喜欢各个国家飞来飞去,各种酒吧夜店没少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结识了各种肤色的公子少爷。

上学没钱咋整,找关系啊,先是找兄弟接济,可那群少爷哪里是省油的灯,不喂点美金连嘴都不会张的,顾屿尘就牵头搞项目,拉投资,游走于各类声色犬马场所。

刚开始让外国少爷代理拿大头,后来顾屿尘成年了直接自己控股,可算是摆脱了以前风餐露宿天天被抢劫的遭遇。

这日子一安定下来,顾屿尘骨子里的懒散就冒头了,也不好好学习,天天屁.股后面跟着一堆小弟。

他爸当然对这一切门儿清,顾成江是白天黑夜气的睡不着,直接派人冲到美国把人从酒吧里拽出来狠狠骂了一顿。

没收财产、回收公司、联合同学举报他退学,顾屿尘正叛逆冲天,脖子愣是没扭一下,直直站在那里让人带话。

“你告诉那自以为是的老头,老子就是烂在美国了,他也别来接我。”

“不就是从头再来一次,谁怕谁啊,老子就怕日子过得太顺呢,老子最烦你这种虚伪的老头了,晦气!”

顾屿尘当时觉得自己特别拽,拽的不行,天下无敌手,他爸果然没再骚扰他,只留一句话。

“做人别太自满,它迟早毁了你。”

顾屿尘对此嗤之以鼻,直接呛回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来管教老子。

日子就那么过,过着过着,他还真就东山不能起了。原先所谓的兄弟姐妹不知所踪,电话全拉黑,一打听,进去蹲着了,他却好好地站在原地还能跟他爸嚣张的叫板。

他爸为什么拿走他所有钱,为什么夺走他一切,为什么让他在风生水起之时变得一贫如洗。

拉他出火坑啊。

那群狗崽子刚开始是老实的,后面顾屿尘不看着他们了,就开始放飞自我,贪/污/腐/败,以权谋私,公司的名声都被搞臭了,贪财贪到政/府头上了,他爸紧急把他摘了出去,这才免得牢狱之灾。

真就操了。

他顾屿尘难道真的什么都干不成?他妈的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有他的存在?他点了几十瓶威士忌,坐在街头就是灌,昏的直接睡在垃圾堆里,直到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他一睁眼,流浪汉,七八个,手里抄着家伙,胳膊上的针眼秘密集可怖,一开口,原来是打劫。

顾屿尘眼睛迷离,勉强保持清醒,用中文脱口而出,“妈的抢到老子头上了?还真他妈一事不顺事事不顺。”

黑人佬肯定听不懂,用英文骂了几句,顾屿尘听的头疼,缓缓起身,身子止不住地左右摇晃,根本站不稳,低头拍衣服,“fu*koff,uidiot。”

黑人气笑了,用英文继续骂,“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小心点亚洲佬,老子一拳能打爆你。”

旁边的人开始附和:“一拳就死的小鸡仔。”

顾屿尘酒劲儿又上头了,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把人推开就要往外走,用英文说,“少他妈误老子事儿,一群傻/逼。”

他下一秒一顿,胳膊传来一阵重压,他不耐地扭头一看,居然还有个亚洲人,他先是用英文骂了句你他妈才是傻.逼。

然后充满恶意地用中文说:“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你妈肯定是个臭/婊/子,才教出你这么个——”

黑人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眼前原本还醉醺醺的亚洲人听到一半就开始眼瞳渗血,双目瞪大,脖颈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地冲骂人的亚洲人猛地一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