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他背着背篓,手里还拿着把镰刀,满脸警惕。
高建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被小孩子抓包:“小孩儿别紧张,我们是公安。”
哪知道他话刚说完,小男孩手里的镰刀握得更紧了,身子也不由得抖了起来。
高建业一脸懵,转头看向胡积忠,眼里明晃晃写着:我长得很吓人吗?
胡积忠双手在胸前张开,掌心朝向对方,示意自已并无恶意,语气放缓:“陈织是你妈妈吗?”
“别抓我爸爸!”小男孩激动地喊出声。
胡积忠好声好气地保证:“不抓不抓,我们这次来不抓人,只是有些事儿想要问下你妈妈。”
尽管小男孩没有正面承认,但从他的话语中,基本可以确认是赵东河和陈织的大儿子,赵援朝。
“咳咳...援朝,你在和谁说话?”虚弱的女声从屋里传来。
胡积忠和高建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
陈织伤得很严重。
赵援朝胆怯地偷瞄了高建业一眼:“是...是公安。”
胡积忠接上话:“陈同志,我们是朝阳刑警队的。”
听了胡积忠的话,屋里有一瞬的安静,就连小孩子的哭声也停止了。
隔了十几秒,陈织才说道:“公安同志,您...您进屋说吧。”
有了陈织的许可,这回赵援朝没再阻止高建业推开院门,但却是紧紧跟在了两人身后。
踩过院里的泥巴地,胡积忠两人来到了堂屋。
堂屋里很是凌乱,条凳倒翻,木桌则被扣到了墙角,旁边地上还有碎瓷碴子。
在放好镰刀和背篓后,赵援朝领头走向了西里间:“妈她起不来,你们跟我进来吧。”
西里间关着窗户,特别的暗。
但借着开门时闯入的亮光,胡积忠两人还是看见了躺在炕上的陈织,以及扒拉着炕的小女孩。
赵援朝抿着嘴,走上前抱起了小女孩:“不是让你乖乖坐着,等我回来嘛!”
小女孩嘴巴一瘪,刚要抽泣,就被赵援朝手疾眼快地给塞了块东西进嘴里,当即眼睛一亮,开心地嚼了起来。
陈织勉强笑了笑:“你又去挖鸡腿儿啦。”
鸡腿儿,也就是翻白草,其根白色肥厚带有甜味,是农村小孩干活之余的小收获。
赵援朝点点头,上次他听到王村医让母亲去挖点鸡腿儿补补身子。
胡积忠在心里叹了口气,亮出了证件:“陈同志,我们有点关于周家的事儿要问你。”
陈织敛起笑容:“援朝,带妹妹出去院里玩。”
赵援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话地走出了里间。
“公安同志,你们想问啥...”说到一半,陈织再也控制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胡积忠关切地问:“陈同志,你怎么样,需要帮你请大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