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他花了两千块雇我们上门教训你。”
那人眼神依旧呆滞，说起话来还带着几分机械感。
我翻了个白眼:“带着你们老大，给我滚，顺便告诉那老东西，想闹事也找几个像样的人来，别什么臭鱼烂虾都往我这塞！”
见几人屁滚尿流的跑了，我将棒球棍收起，来到香坛前看了眼线香。
刚点燃的线香，这会已经烧到了底。
刚才那一手，最多只能算作江湖大技，连术法都称不上。
最关键道具，便是线香。
这是我来长夏前，在宁安调配的好东西。
香烟吸入肺里，会腐蚀人体魂魄，伤其根骨，动物则因魂魄不全而无效。
领头壮汉运气稍微好点，吸入香烟，没伤到七魄中掌管意识和智慧的尸狗、伏矢。
其他那几个运气太差，或多或少都伤到了些，自然会木讷呆滞。
要是我调配的线香没问题，他们后半辈子都会这样，最多只能恢复成小孩智商的水平，好不了。
这些人魂魄不稳，主观意识受了伤，停止思考，便会听从外界命令而做事。
当然，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指令。
太复杂的没用，稍微动点脑子的事他们都想不明白，更不会遵守。
至于我。
我掐灭香，推开大门通风，张嘴呼气，原本吸入的香烟尽数吐出，消散于空。
瞎眼张教会的本事——魂肺。
这本事能将吸进去的香烟暂存于魂肺中，不过真肺，不伤身体，就像在体内养了第二个肺。
上次在车厢中，我与刘爽相互试探。
我没上套，也是因为这魂肺。
当年我不懂，也曾问过瞎眼张，为何要有这门修行。
他告诉我，江湖中杀人于无形。
真刀真枪干架那种，永远都是地痞流氓，粗鄙路数，这辈子上不了大台面。
放眼山上，谋命修道者，无外乎三种，技，术，法。
其中，投毒便是技。
而投毒方法，道破万千，也不外乎食和吸两种。
练出魂肺，可以躲过大部分毒物，活的更久。
我没忍住，轻笑两声。
瞎眼张这老东西，保命手段真没少教我。
至今我也不明白，六相术为何会同门相残，欺师灭祖。
可能，以后就知道了。
“说了让你回去，怎么不听话？”
我早就注意到门市旁躲着个瘦弱身影。
李晶晶有些尴尬，没直接回答，反而转移话题问道:“那些人，赵建找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赵建找来的人得晚上到，刚才那帮家伙，不过是些地痞无赖罢了，对方想探我的底，才叫了他们过来挨揍。”
李晶晶当然不知道我用了什么手段。
在她眼里，我只是打烂了壮汉的手而已。
纵然是有些惊吓，却不至于让她害怕。
毕竟，比这还血腥上万倍的场面，她两年前就见过。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转头看了眼李晶晶，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我就是这样给我姐添麻烦的。
一次又一次。
我姐从来没怪过我，只是摸着我的头，跟我说有姐在，不怕。
自己淋雨，却给他人撑伞么。
真是个烂好人。
我在心中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转身摸了摸李晶晶的头:“没事，有晨阳哥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