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做得多好。
然而姜刃似乎笑了一下，他说：“师父睡吧，我再练会功。”
沈雾：“……”
安静了一会。
沈雾支起脑袋，诧异道：“为师平日里有这般苛刻？”
姜刃摇摇头。
然后沈雾怪异地打量他几眼，倒也不强求，径自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脖子
睡觉。
闭眼，睁眼。随后，开始疑惑：“那你坐在这里，怎么练功。”
无声的气氛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单纯好奇。
姜刃大半张脸在暗处，唇角微勾。他没多说什么，起了身走到窗前。
沈雾等了半晌没有再等到姜刃开口，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只是始终觉得，自己应该还有一个疑惑，一个问题。
他想了想，想不起来。
他当然想不起来。
姜刃对此闭口不谈。
他没有想起来，从前多饮酒，姜刃是不让的。他会提醒自己，而这一次，姜刃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他醉，扶他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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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刃是第二次看着沈雾入睡。
上一次，是上巳节。
沈雾与他在人声鼎沸的街头分散，又于灯火阑珊处相逢。
姜刃急得去捉了他手腕。沈雾说，“阿刃，你弄疼我了。”
那个夜晚，这句话翻来覆去在脑子里回荡。
姜刃想，他明明很克制了。
师父怎么会喊疼？
或许他忘了，又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沈雾如今算得上一个废人。
十八岛一战，一步武皇迎战千宗百门被反噬，内力全无，经脉俱损。
那一战，他是真的差点死在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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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里实在难寐，姜刃开门准备在院子里练练剑。谁知一擡眸，瞧见沈雾在屋檐上饮酒。
他屈起一条腿，一手枕在脑后，姿态闲适。察觉到姜刃目光，偏了偏头，眼含酒意，朝他戏谑一笑。
“少年人也有心事了。”
那一刻的沈雾，当真是担得起潇洒落拓这几个字的。
而那一刻的姜刃，当真是有心跳如鼓的。
他喊：“师父。”
沈雾拉长了尾音地应，“嗯。”
月很凉，姜刃在花瓣。
他们谁也没开口，又谁都有心事。
那一夜沈雾醉了，难得的。